“好啊,不说是吧,给打!打到他们交代清楚为止!”无数拳脚像雨点样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他们目光却八分也没从彼此身上挪开,红.卫兵声音好像隔着层水涌到耳边,怎都听不真切,这个世界切都失真,半真半幻之间,过往和现实交织。
“同志们,群众眼睛是雪亮!切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们眼睛!水三,还在西南作威作福时候,就和地主阶.级大少爷秦书搞在起,秦书改不掉他腐朽资产阶.级作威作福作风!贪恋水三权势,半推半就地跟他!他们作风腐败
”
秦书被迫把腰弯成九十度,头发却被拽着让他抬着头看,水三喘着粗气,豆大汗珠落下来,左腿不住颤抖着终于单腿跪地,秦书像是疯样跪在地上,声音嘶哑简直不像人类,血模糊眼睛又被眼泪冲个干净,“别打他,求求你们别打他!他腿上有伤,是在战场上留下,他不是土匪不是黑社会!他弟兄们都是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他是功臣,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他,别~”
“秦书,你他娘别怕!不准跪!”终于水三也被制住,红.卫兵全都站在他身后,终于松口气,他们刚才孬劲没,他们又成祖国初升太阳伟大领袖最坚强可靠卫士,刚才被水三按在地上打得灰头土脸红.卫兵使劲踹在水三左腿上,又挥袖子,“同志们,革.命叛徒已经被人民制服,咱们别怕,带着他们去游街!把他们丑恶嘴脸揭露出来!”
秋天清晨,霜寒地冻,天色惨白,地上随处可见已经干涸黑血,大字报层叠层地把墙壁压得不堪重负,广场上地烧残戏服纸屑,被□□过戏子垂头丧气地跪在那堆灰烬之间,朝着自己脸上画惨不忍睹油彩。
以往这个时候人们大多在睡觉,但是今日却格外热闹,熙熙攘攘看客冷笑着等着看热闹,你推搡地争着朝前挤,水三和秦书被压在高台上示众,个红.卫兵正慷慨激昂地宣读他们罪状,“同志们!今天要揭露这两个人罪行,大家好好看看他们,他们个是流氓黑社会土匪头子水三儿,个是旧地主阶级走资反动派秦书!他们潜伏在群众之间,动机不纯,是社会.主义毒瘤!更重要是,这两个男人关系龌蹉!是变态是流氓是腐化们纯洁群众恶源,们今天就要彻底清除他们!”
“老子是毒瘤?老子打鬼子时候你他娘还没个瘤子大!”
水三挣扎着对红.卫兵怒目而视,“小兔崽子翻天!你他娘有时间批这个斗那个,怎就没时间去前线洒狗血?”
“呵,现在是和平年代,们是祖国未来新生钟摆!你个反动派别对着们撒泼!反.动派全国共讨之!人民共伐之!让他跪下!”红卫兵话音刚落,群人又对着他拳打脚踢,秦书在对面不住地尖叫,“你们别打他腿!打吧!打!”
“秦书,你别以为你逃得过,你们老实交代,潜伏在人民内部究竟是何居心?你们两个人腐.败关系究竟是什时候开始?你们互相揭发!你先来!”红.卫兵把秦书朝台前推,“说!”
“们没有错!”秦书被推搡着踉踉跄跄差点跌倒,却还是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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