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自嘲般地继续问,“先生说那句喜欢~”
“不作数。”谢书记手刀将他砍晕,整理身上沾着浮土,对围着自己士兵命令,“自愿投降者,放其下山自谋生路,顽抗者剿杀,筑碑葬他们。”
个小兵犹豫片刻,却还是指着陆三问谢书,“参谋长,那他呢?司令交代这个人定要斩草除根!”
谢书个眼神望过去,小兵乖乖闭嘴,识相地退到队伍最后去。
入夜,陆三是被阵颠簸吵醒,浑身伤口疼得厉害,他吸口凉气,翻个身挣扎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绑满绷带,伤口应该已经被处理过,
民国二十年(1932),秋至,木叶满城,萧萧下。
喧天炮火声自山脚传来,漫山遍野黄叶宛如燎原业火,间或两片叶子掉下来,激起两丝火苗,谢书在刺鼻烽火中咳出口血,个小土匪关切地叫声三爷,陆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站在炮台前,脚踩在炮台台架上,炮台每放出响,后座力便将他震咳出口血。
寨子里兵力和弹药所剩不多,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咬牙硬撑着,个小土匪不知道怎就泄气,抹去脸上血污卧在地上哭起来,“三爷你跑吧!咱们打不赢,打咱们那些兵油子滑得很,连师爷都是他们人~”
谢书几日前太突然不见,陆三急都要把整座山翻过来,却还是找不到他,在陆三放松警惕之时,国军奇袭,而且很是巧妙地绕开陆三埋伏军力,明显是有内*。现如今国军军临城下,千军万马枪弹森严之中,谢书赫然坐在马上,他早换白袍,身深黄色军装,肩上功勋章字排开,衬着胸前金穗,竟然锐利耀眼。
于是切都有解释,原来他们举寨护着白面书生竟然就是国军麾下令人闻风丧胆参谋长。小土匪话拂陆三逆鳞,他咬牙切齿地呸声,又是炮轰下城,谢书战马敏捷躲开,红土抔沾在他白玉般脸上,像血般妖娆。陆三见没打中他,竟然呵呵地笑起来,“早听说参谋长是位狠角色,埋伏作饵运筹帷幄,却没想到您这样日立万机人物,竟然愿意陪个土匪耗上两年。多有*屏蔽关键字*,万请原谅。”
话音甫落,又是记重弹对准谢书,谢书险些没躲过,战马短时间内受两次惊,不安地嘶鸣着,谢书攥紧缰绳,指甲几乎嵌入肉里,说出来话却冰凉无比,“金戈铁马,兵临城下,尔等山匪已然山穷水尽,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呵,老子这辈子就不知道投降这两个字怎写!”说着陆三举起枪,枪口正对着谢书方向。
军队已经攻破城墙,将陆三包围住,副他要是敢开枪,就立即叫他肝脑涂地家好似。谢书眸中光影明灭不定,没有主帅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下马走到陆三面前,竟然蹲下来擦掉他唇角血迹。
陆三笑更疯狂,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涌出来,明明狼狈无比,却还是有句话不吐不快,“先生说,咳咳~”
两年前,盛夏溽暑,腐草为萤。星子璀璨,宛如亘古流动苍穹之河,谢书双目明明如炽,极其认真地对陆三说,“哥哥,喜欢你!整个寨子,最喜欢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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