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喜总管笑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对下首道:“依次出来,报自己名字和出生年份,籍贯。”
报完名字后,有个声音有些沙哑被换下去,然后又换个上来,口齿清晰,施礼清楚后,那因总管才满意,站起来道:“等下咱家带你们去坤和宫拜见皇后娘娘,你们可要仔细,有错规矩,回来直接打死!”
坤和宫里清香扑鼻,傅双林闻出是佛手味道,幔帐低垂,地上铺着厚厚红毡毯,绣着精美鸾凤图案,两侧矮几上果然供着大碟大碟金黄佛手,整个殿内都洋溢着佛手清新香味,他们行人低着头进去行礼下跪,大气不敢喘,眼都不敢往上瞅。
只
齐整模样。
傅双林寡言少语,却直细心暗自观察,让自己保持着既不出挑,又不落后,大致在前十名样子徘徊,然后每日注意听着各个内侍们谈话,解各处信息。
入职培训大概持续半年,天气开始凉下来时候,大院里开始有不同服色内侍进入,指着正在学规矩他们议论,他知道大概他们是要分到各处开始当差,那些有职司太监大概是来挑选人。
然而这日个穿着紫服内侍过来,和管着他们内侍名叫李方平公公商量会儿后,拿本名册,个个名字念着让人出来。他们学过不同职司所对应服色,紫色服色宦官是掌印太监,他心中暗自凛然,低头不敢乱看,念到名字都是往日学规矩出挑,又平头整脸长得还算清秀白净,站排约有十人后,李方平挥手止住,迟疑会儿道:“傅双林,你也出来。”
他走出来,那紫衣掌印太监打量他两眼笑问:“这小,可妥当?”
李方平微微欠身道:“他年岁虽小,却记性极好,性格安静,记得上次您叫物色几个老成,他年岁和三皇子差不多,比太子小三岁,性子又是难得沉稳谨慎,嘴巴也管得住,用心调教番,倒也得用,想着,倒不必和往时样,非要送去各处磋磨,反把好料子磨坏,不若直接让您调教番,也是这孩子运道。”
紫衣太监似笑非笑:“倒是难得看你夸人,可见也是个难得。”
李方平笑笑:“钟鼓司那边早看好他,说是年岁小好教,相貌好上妆,声音也清,扣着没放,若是总管您不要,多是好地儿。”
双林感觉到后头脊背仿佛被许多目光聚焦,这些天来,他们这些小内侍通过同乡等等消息,早打听宫里各处,什是好差使,诸如分到皇上、皇后、太子等各宫当差,或者六司里头钟鼓司、尚膳监、司苑局等地方肥缺,而洗衣房、牲口房、混堂司、针工局等等这些苦役又没有油水地方则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地方。
和他们争先恐后想往主子面前出头相反,他是个成年人,自然知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还没有做个卑微奴才去伺候人心理准备,所以他这些天直刻意让自己寡言,显得不机灵,突出自己记性,就是为避免会被分到皇帝、妃子跟前,十二监这些有油水部门也难,最好还是到些如御药房、御茶房、文书房等地方,让自己尽量不出挑,也不落后,没想到就是这样,还是被看进有心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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