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笑道:“也听说,是安喜出面?大概还有前儿们抓那几个敲山震虎棋子作用?”
何宗瑜正色道:“这些是有影响,但这位小公公心思七窍玲珑,着实是个能干,殿下以后还当多多
太阳炽热照得庭前地板滚烫,已是八月天,连空气都仿佛带着滚滚热浪,楚昭回屋子里,他才和干谋臣清客去园子回来,人又贯端整严肃,因此身上还丝不苟地穿着袍服,如今已是被汗水沁得湿透,连鬓发都湿透。宫女内侍们拥而上,忙上前替他宽衣解冠,换衣擦汗,打扇递茶,楚昭边伸着手让诸人伺候,边问旁伺候雾松:“霜林那边事如何?”
雾松笑道:“霜林那小子鬼着呢,殿下放心,听跟着小桂子回来报,说是园子里十之八九都已包出去,尤其是那等肥缺早就抢光,如今只剩下些没什油水,还有人在出价抢着,殿下先用点午膳,兴许那边事儿就毕。”
楚昭十分意外,他已换上身浅绿潞绸燕居纱袍,珠灰色纱裤,坐在藤榻上,旁宫女在冰山后款摇蒲扇,阵阵凉风袭来,几个内侍替他解冠散发擦汗,常欢端碟冰块湃着新鲜雪藕和蜜瓜过来,他却没急着碰,骤热骤冷对身子不好,因着自幼身子不太好,他贯不敢贪凉,因此也只接刚沏好凤团雀舌牙茶喝两口道:“就这顺利?”
雾松道:“听说还有御前总管、御茶房得喜都去,这两位贯听说都不太看得上园子里这等出息,如今都认领差使,纳包银,自然都是忠心殿下。”
楚昭拈颗葡萄道:“安喜还罢,只怕是父皇授意,得喜又是什人?”
雾松道:“得喜是御茶房那边掌印太监,虽然不太在主子们面前,却也在宫里伺候许久,颇有些颜面,霜林原来在御茶房呆过几年,想是说动他。”
楚昭嗯声,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小时候也以为奴才们本就该理所当然为主子效忠,待到渐渐大,得元狩帝亲手教养,学是各种驯下、敲打、制衡等帝王手段后,才渐渐知道臣子也好奴才们也好,都会有自己心思,坐在那最高位子上,不小心,反被臣子奴才们辖制帝王点都不少,宫里这些大太监们,不少在外头都有着丰厚产业宅子,在主子们面前伺候,却个个滑不留手,虽然可以轻易打杀,若要他们忠心耿耿为主子着想,荣辱系于主子身,却太难——因为主子太多,无论是前朝还是内宫,这些人都有着双见风使舵利眼,小心翼翼地选择着对自己有利主子效忠。
所以即便是安喜出面,他也并不相信这就能让那些老*巨猾老太监们心甘情愿榨出油水……当然,前些日子他出手惩治好几个工部那边硕鼠,想必也有定威慑……但是真能这样简单便达到目,他却有些难以置信。
他喝几杯茶水,书房那边雪石便过来禀道:“何先生来。”何宗瑜负责园子分包记账和收银工作,楚昭正想知道其中详情,便道:“请他去书房坐着,这就过去。”
书房里何宗瑜满脸喜色道:“你这小公公还真有几下子,园子各处差使皆都分包出去,且各项银子都比们之前估多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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