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站起来,胸口烦闷几乎破胸而出,他走两步,忽然道:“叫傅双林以后无事不必进府!自在外头便宜行事——既不是真心实意伺候,孤也不稀罕!”
他说到最后两句,忽然想起自己身边伺候人,又有哪个是真心
傍晚,夕阳如火,笼罩着王府,书房里,慎事正垂着手给楚昭回话。
慎事跟傅双林段时间,虽然常见到楚昭,却从未正经在主子面前回过话,如今心里捏着般汗,悄悄看眼上头沉着脸楚昭,低声回道:“说是崔总镖头妹子,镖局里都知道崔姑娘盘账算数把好手,听说是崔二少爷教……但是崔二少爷听说在苏州养病,已许久没出来见人过。这边镖局大多是来辽东这边招募趟子手,并不曾见过崔二少爷,崔姑娘也是第次见,京城那边这次只来两个镖师,听说都是和崔总镖头从苏州同建镖局,同共过患难,在镖局里也有份子,说话都很小心,和他打听过崔家事,他们只说二少爷多病,不太出来见人。”
楚昭低着头,修长手指缓缓抚摩着手里洁白细瓷茶杯,良久问道:“那崔姑娘如何称呼傅双林?”
慎事背上密密出层汗:“傅公公并不叫小上前伺候,都打发小回宅子,只隐约听过句,似乎叫双林哥哥……”
楚昭冷哼声将茶杯放回浅碟子中,雪白细瓷发出叮声,慎事大气都不敢呼,肃王爷自幼谨言慎行,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这时候楚昭明明白白脸上已写满不快,他淡淡道:“下去吧,仔细伺候着——有事再来报。”
慎事松口气退下去,楚昭默然许久,才对旁伺候因喜道:“孤当日是在扬州遇到双林,当时只以为他流落在外,并不曾深查,如今想来,他在外三年,行踪成谜,母后却仍放心叫他在孤身边伺候,只怕是早知道他在宫外做什营生吧?”
因喜默默跪下,垂手不语,楚昭又冷笑道:“个雾松要离开,你都能立刻下狠手处置他……如今想来,双林若是当时有什不妥,母后早就该无声无息处置他,同兴镖局既然早就是母后私下布置暗棋,算算日子,这同兴镖局在苏州成立,又到京城立足脚跟,这日子倒和傅双林失踪日子差不多,什崔二少爷,只怕就是傅双林,他在外头经营母后产业,必是得母后授意。被孤在扬州撞上,确是出乎意料,母后后来顺水推舟,索性就又将他留在宫中孤身边,大概是觉得自己身子不好,让他留在孤身边方便策应,他这人有些能力,心里其实桀骜得很,并不爱在宫里做小伏低,所以恐怕不好辖制使唤,那外头这崔总镖头和崔二姑娘,只怕就是他把柄,母后算无遗策,定然在镖局里头留私底下人手,只听你吩咐,用来挟制牵制傅双林乖乖留在孤身边——为孤尽心尽力,小心伺候,是也不是?”
他声音仍是平静如水,无波无澜,因喜却知道他心已怒极,大气不敢出,磕个头道:“王爷英明。”
话音才落,楚昭就已将那桌子上杯子掷下来,摔在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他胸膛上下起伏,冷笑道:“你们瞒得好啊!”
因喜伏下身子,将额头贴在地板上,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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