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林被紧急军号吵醒,匆匆忙忙披衣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远处密密麻麻骑兵时,他依然感觉自己仿佛还在梦中般。无数狄戎兵士势如潮水般向城墙上搭上云梯,不断有兵士爬上墙头又被守城士兵砍下去,远处战鼓声声,有如焦雷在人群头顶滚动,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带着令人窒息压力。
双林难以置信地问旁雷恺:“不是说开平大败,女真人溃散吗?如何这快又能集结起这多军队来攻城?”这密密麻麻人头,看上去至少也有十多万敌兵,城内如今不过只剩下三万守卫而
得捷报双林也松口气,这些天他脑筋里也直绷着根弦,这捷报说得容易,却可以知道楚昭以少胜多,又是攻城,曾经经历过如何苦战。听说楚昭乘胜追击,听说将女真人赶往东海边,王府上下官属们眉开眼笑,肃王首战告捷,且是以少胜多大捷,到时候朝廷必有旌表,这无论如何都是大宁府喜事。
肖冈居然也赶回来,他路上听说辽东有战事,匆匆忙忙将镖给押到京城后,便快马加鞭地回辽东,双林看到他回来也高兴,毕竟他身为镇守中官,如有战事,不能擅离职守,到时候却是难以顾全肖妙妙。肖冈回来,他就能放下心。
肖冈与双林道:“京里如今情势不好,洛家如今正是势大,听说为狄戎进犯这事,还有人参王爷说驰援不力,朝中文臣自然还是帮殿下说话多,因此到底压下去。但武靖公当时听说就是称有足疾,不肯带兵出征,然而洛家军中势大,他不出征,哪有人能指挥调度得动其他兵马,最后皇上亲自携洛贵妃上门探病后,他才奉诏出征,这兵马也走得慢得很,路缓缓调度,看是巴不得们殿下这边出错,他们才好来收拾残局拣现成呢。”
肖妙妙大惊道:“这边情势都成这样,开平城都被屠!万再多失几座城,到时候他们过来还有什用?”她到底是个女子,这些天被拘在屋里,战战兢兢,听到那些屠城血淋淋故事,也担惊受怕好几日,如今听到朝廷大军居然还慢吞吞在来路上,不免有些愤慨。
肖冈握紧拳头道:“女真人再怎闹腾,也闹腾不到京里去,咱们大宁藩这边却是首当其冲,在这些当官人眼里,将士性命、边疆城池得失、黎明百姓性命,都算得什?总还是争权夺利最重要,若是简简单单就将敌人打走,他们功劳在哪里?若是来得太快,王爷这边丝毫无损,那更不合他们意。从军多年,这些黑心肝手段谁还不知道。”
肖妙妙不满道:“不是说今上当年御驾亲征过。”
肖冈冷笑声:“那会儿先怀帝御驾亲征折在鞑靼人里头,今上也是洛太后给立,洛家势大也不是天两天,如今这多年过来……”
双林叹口气道:“这些陈年旧事还说来做什,如今看来时半会这朝廷大军还不会到,咱们这边还得警醒着,要不肖大哥你还是带着妙妙回京好些。”
肖冈摇头道:“路上不太平,依看如今情势,大宁府应该还是安全,毕竟开平府那边才得大捷,女真那边其他部族只怕自顾不暇,无法兼顾这边。”
可惜这次肖冈居然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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