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双林适才靠着榻上,看几上什都没有,居然真是什都没做在黑暗里发呆,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已经有些不悦,拉他手过来问他:“外边生意可有什难处?若是难做就不要做,如今太平盛世,又不打仗,犯不着这呕心沥血地挣钱,钱能挣得完?”
双林笑道:“能有什难处,各处生意都还好。倒是你,如今还是天天出外,上次遇刺那事儿还没清楚呢,你也是点都不怕。”
楚昭笑声:“洛家如今不行,听说太后直病着,贵妃在跟前侍寝,过节时候,太后连请安诰命夫人都见不,是惠皇后主持内宫年宴,洛家争爵那事,因着有人说靖国公那嫡子之母位份有问题,算不得正儿八经嫡子,直在争爵,如今是另系嫡支降等袭爵,那支和贵妃不太亲近,是惠皇后那支,和福王要亲近多。然后听说父皇又添个小皇子,如今待那小皇孙也不怎宝贝,心全在那老来子上。他是着急,才使这昏招,也不想想这大宁藩是地盘,要能这简单让人暗算去,还当什藩王。俗话说狗急跳墙,那也还是只狗,外强中干吠两声罢,你当他还能变成狼?”
双林怔怔望着他,看他眉目飞扬,锐气尽出,和昔日记忆里那个隐忍温和太子,已是两样。心里百般滋味涌动不停,不得不承认,和这样个人在起,偏偏对自己又是曲尽温柔,用心极深,他想开口问他为什要遣散姬妾,看着他如今这般只字不提,又觉得自己再问已没必要。楚昭从来就不是嘴上许诺,指天誓地人,却默默地做那惊世骇俗事情,却也并不在他面前表白什。这人片心,至少如今是这般坦然柔软地放在自己跟前,难道他应该为不可知未来,为这个人可能会变,就无视现在这颗真心?
他如释重负地笑下,上前轻轻拥楚昭笑道:“王爷英明神武,任他什阴谋诡计,王爷吉人天相,自然有苍天护佑。”
楚昭看他眉目间似乎烦恼尽去,适才进屋那点疑心又去些,想着大概是盹着所以没点灯,大概是他想多,可是在他面前,他却不得不多想些——傅双林这人心思太重,犹如紧紧闭着蚌壳,所有经受苦难痛苦都是砂砾,他个人默默容忍消化,将那些东西变成珍贵而明亮珍珠,而他需要非常非常有耐心,才能守候到他放松,将自己那最柔软弱点和那些苦难变成璀璨美好明珠,都袒露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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