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误民,伤及无辜罢。自诩清流文臣们,孤高清白,谈甚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笔在手,大言炎炎,便可永远正确,然则若是要干些实事之人,却不可不委婉曲折,筚路蓝缕,于曲中求直,蓄而后发。”
魏武浓黑眉毛皱皱又忽然松开,这些年他在大理寺,见多诸多葫芦提案,从开始愤愤不平,到后头尽力保全良心,再到如今冷漠旁观委屈求全,竟是从未想过,会在个宦官嘴里,听到这样肺腑通透之言,却字字说中他心事。他忽然微微叹气道:“凌霄阁上留名,贤良祠内画影,大丈夫在世,自当以天下为己任,匡扶社稷江山,造福万民百姓,这样豪言壮语,朝中臣子人人会说,实则世风日下、人心败坏,官场中伪君子们裹道德之戏袍,行苟且之能事,心口不,言行相背,见得多,如今忽然见到公公言,才知道原来便是内宫之中,尚有愿意做些实事人,从前听说公公在藩地辅佐肃王,曾做过许多实事,只当是世人附会穿凿,阿谀奉承之语,如今看来,竟是真。”
双林摇头道:“也只是点想法罢,若是魏大人也是那等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死报君王大臣,那也不会说这些。”
魏武看这年轻内官,肌肤光洁,面容清冷仍犹如少年般,眼神说话,全不见卑微之态,志端识卓,气度沉静,谈吐娴雅,风度并不逊于朝廷大臣,心下隐隐叹息此人奈何居然为内官扫除仆役之辈,之前那点轻视早已抛却,他虚心问道:“如今公公之见,此案当如何处置?”
双林道:“大人可见过田里农人拔甜薯?藤要慢慢控制力度拔除,才能依照那藤蔓根须,缓缓找到其最大根茎,然而若是在找到其根茎之前,便将长藤用力拔除,那则再也无人找到那根茎所在,正如历代许多大案要案,大多在最大块茎挖到之前,戛然而止。此疑案视同其理,这春闱案,难道除泄露试题,便再无可疑之处?这些礼部大人们,难道真就清清白白,毫无冤枉之处?你既然接陛下旨意查案,这案子难道就全无可查之处?抛开夺储站队这些杂念,你能否先做好本职之事,无愧良心,无愧这份俸禄?不能改变不能查之事们查不,难道就不能为苦读多年士子们做些能做到事?便是此事不合上意,总算不是事无成。”
魏武怔,他这些日子主要精力都是在探查试题泄露途径,书馆和落弟举子去向,,bao毙士子死因,自然而然没注意过这春闱其他事宜。
双林拿案上卷宗给他看:“大人请看,这两晚,将两百名录取贡士朱卷都看过,这其中十多份卷子,却都有个共同之处,大人是查案老手,明察秋毫,请仔细看看。”
魏武拿那些卷子,目十行看过几份,已怔住,再仔细看看,又拿几份卷子翻翻,叹道:“这也是科场舞弊常用法子,可怜前些日子只往试题泄露上查,竟是疏忽这个,这些卷子,第二段末句,统统都以‘而已矣’作为收尾,其中必有考官订关节收受贿赂。”
双林淡淡道:“明日只要将这些卷子考生籍贯姓名都拿来查查,再将这些考生分开讯问,只怕便能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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