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是活天算天洒脱性子,从不强求任何,也没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过什责任,可自打苏晚青住进来,他那些变化简直天比天明显。
原先他还不明白,如今琢磨过来,多少也觉得自己可笑。
今晚事也就是他觉着凶险,依照苏晚青迟钝痛感,大约是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她最多是认为自己倒霉,睡觉,等到第二天醒来,事情该怎办就怎办,办完估计就抛之脑后。
苏晚青是心境清平人,可闻宴祁不同,他还没琢磨清楚自己有多喜欢她,但现下这个阶段,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她可怜。
之前参加李泉婚礼时候,闻宴祁记得那位主持婚礼司仪说过几句话,他说爱个人
你说他那会儿醉心学习也行,可他毕业后回国,小有身家以后也该找个女朋友,他还是不找。
那会儿闻宴祁除李泉还有个助手,也是美国留学回来,日常就是大波浪加细高跟,黑丝袜包裹下腿又长又直,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喜欢上自家老板也不忸怩,公司聚会结束就趁着酒劲表白。
当时翟绪和李泉都在,眼睁睁看着姑娘快站不稳,闻宴祁扶也扶,扶完就吩咐李泉送人回家,无情得像得道多年老僧人,那位美女助手第二天酒醒,羞赧之下提出离职,僧人拦都没拦,告别时连句象征性“前程似锦”都没说出口。
前尘种种,罄竹难书,翟绪实在不解:“那你怎就突然开窍呢?”
闻宴祁对这个用词并不满意,但想想,许多事情他确也是今晚才想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开窍,像岸边块顽石,孤寂地自守多年,陡然想起期看头顶月亮。
祁放下酒杯,唇边弧度克制又冷欲,“真。”
翟绪好奇得要死,下意识想问是谁,可疑惑在脑袋里转半圈,他自己就有答案,犹疑地开口,“是你老婆?”
闻宴祁偏头看他,沉默几秒,“你——”
翟绪打断他,“你是想问怎知道?”
闻宴祁没说话,目光清绝地望着他。
默几秒,他淡声,“确实是开窍太晚。”
闻宴祁向来都是寡言少语人,但翟绪总觉得今晚他特别沉静,“是不是发生什事?”
“没事。”闻宴祁端起酒杯,下巴轻抬喝口,“就是想找个人聊聊。”
“那你可找对人,最喜欢听八卦。”翟绪也端起酒杯,强行跟他碰下,“说说呗,怎开窍?”
闻宴祁惫懒地闭闭眼,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翟绪什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能在闻宴祁面前占上风,他乐下,也不再卖关子,“那你身边除她也没别女人啊,你总不可能在大街上跟人见钟情吧?”
“”
闻宴祁撇开视线,不再说话,他心里装着很多情绪,手指微屈,缓慢又无意地敲打着酒杯杯壁。
翟绪笑会儿,突然叹口气,“说实话,之前还以为你爱无能呢。”
未成年时期事儿就不说,单说闻宴祁读大学以后,翟绪几乎每年都出国两趟去找他玩,不说次次吧,也撞见过不少回有姑娘向他表达好感,都是金发碧眼美国甜心长相,又甜又辣,翟绪都看着干着急,闻宴祁就硬是入定般,对此红尘俗事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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