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易地为异常情绪产生找到理由。因为宁知蝉眼泪太烫,夏季彻夜雨水不够冷。
瞿锦辞关起车窗,在路口转弯,大约五分钟之后,回到酒店房间。
他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很淡扶桑花香和甜酒气,密不可分地交缠在起,构成种暧昧味道。
瞿锦辞喉结很轻地上下滚动,他想要立刻和宁知蝉做爱。
出于某些尚不明确因素,他甚至有些难得地想,等下先吻宁知蝉嘴唇,也不是不可以。
但宁知蝉和所有人都不样。
瞿锦辞不需要哄宁知蝉,宁知蝉自己就会低头。
车子在雨夜空荡马路上飞速行驶,束玫瑰从车窗内被抛出,落进路旁积水中,滚几圈,红色花瓣散落满地,带有种充斥着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狼狈。
瞿锦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后视镜,很快收回视线,像个在深夜行凶罪犯,不带任何感情地、果断地销毁不久前时兴起、暧昧未遂证据。
车外湿气涌动,瞿锦辞手有些懒散地搭在窗口,轻微淋到点雨。
不上有多在意,只不过因为两家在生意上还颇有些往来,维系关系仍有必要。
于是瞿锦辞在路口调头去机场,把林恩送回林家庄园,又受邀略坐坐,驱车返回市中心时,已经接近夜间十点。
在从林家返回酒店路上,雨下得有些大,瞿锦辞在路过唯家还亮着灯花店时,鬼使神差地下车。
花店已经准备闭店,除些干花,柜台上放着最后束包装好红色玫瑰。
因为放置时间太久,花瓣边缘轻微地失水皱缩起来,看起来品质不佳,有些廉价。
但当走进屋子之后,室内很安静,热度开始冷却。
瞿锦辞看到凉餐点、褶皱床单、浴室内已经变冷水汽。
视野被切有关宁知蝉存在过痕迹填得很满,但他反常地开始感到体内某处不太明显空荡。
瞿锦辞头发被雨水打湿点,水滴落
水滴在他手背上短暂停留少时,很快又落下去,留下转瞬即逝冷触感,使得瞿锦辞顷刻之间产生种与之关联不大、对比性认识。
——原来宁知蝉也有情绪,会流眼泪,泪水滚烫。
他眼泪从瞿锦辞手背上滑过,温度在瞿锦辞感官中存在感似乎也并没有多强烈,但消失得却不够彻底,好像身体内某种用于传递感受神经被人为地阻断,导致严重延迟。
周围空间开始升温,身体内部异样热度温吞地翻涌,催生腺体躁动,带着些许甜酒气味空气被风裹挟着卷进雨里。
瞿锦辞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烦躁。
平常瞿锦辞很挑剔,但他轻蔑地认为,廉价花朵用于应付宁知蝉已经足够,于是还是将花买下来。
但出于某些原因,在见到宁知蝉瞬间,瞿锦辞突然开始反悔。
任何零零碎碎、低成本暧昧,瞿锦辞从来不会拒绝。
即便他天性中包含着薄情、恶劣,以及强烈自私和利己,但客观来讲,依旧可以算作位出色情人。
他不是察觉不到其他人情绪,也不是不会哄人,如果是其他情人,瞿锦辞可能会因为自己约会迟到,装作耐心地哄他们会儿,送他们花,给他们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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