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庄叔突然叩门走进来,先向齐瀚打招呼,又叫瞿锦辞。
“少爷,林恩小姐方才致电。”庄叔说,“她让转告您,今天晚上是左家大少爷订婚宴,希望您记得提前准备,稍晚时候,林恩小姐会来这里同您起过去。”
瞿锦辞没有太大反应,烟在指间燃着,淡淡说“知道”,庄叔便退下。
“你看,主动权这不就来。”齐瀚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宁知蝉独自穿过大半个庭院,最终停在围栏边缘没有栽种植物角落里。
南港春秋两季短暂,下过最后场雨,年末初雪便至。
桌上摆着份文件,是瞿宜珍遗嘱纸质版本,瞿锦辞已经翻看过两遍,感到眼睛有些疲劳,于是偏过头,看窗外扑簌簌掉下来雪花。
“你妈妈交代条件很明确。”齐瀚坐在对面,面前茶杯缓缓飘出热气,他喝口,又说,“虽然没有什可以大做文章地方,不过锦辞啊,如果想尽快从宋先生手里夺回产业,其实主动权还是在你手上。”
瞿锦辞没说话,他站起来,走到阳台边,把窗子打开点。
屋内原本温度舒适,打开窗之后,冷气流开始持续涌入。
信灵异物件檀木桌上方,墙壁上挂着幅被精心装裱过、与周围格格不入人物像。
画上女人戴支红色珊瑚钗,面目因笔触或年代而有些许模糊失真,但依稀可见年轻美艳。
“不如们听从你妈妈意愿,就此和解,你说呢?”宋易勋问道。
瞿锦辞没有立即回答,不过并非开始思考宋易勋提议,也不是在想母亲遗嘱内容。
不知出于什原因,他脑海里电影跳帧似,突然想到现在回廊对面房间里,方才抓住他手指、不想让他离开宁知蝉。
他小心翼翼地缓慢蹲下去,从栏杆空隙溜进院子里野猫绕到他脚边,宁知蝉伸手,野猫用鼻子碰碰他手,认可他身份之后,宁知蝉便很轻地抚摸野猫后颈皮毛。
“结婚生子……”瞿锦辞意味不明地冷笑下,反问道,“就这简单?”
“对你而言,想稳妥地满足获得遗产条件,这就是最简单办法。”齐瀚打量着瞿锦辞背影,又
室外院子覆盖层很薄落雪,属于枯败植物黯淡颜色从底层透出来,画面像张拍摄技术拙劣、严重失焦照片。
遍布灰白视野里,宁知蝉毫无征兆地出现,从小路上踩过串脚印。
瞿锦辞点燃支烟,在窗口站着。
齐瀚搓搓手,握住温热杯壁,又喝口茶,劝慰道:“放宽心,没什值得发愁。”
瞿锦辞吸口烟,心不在焉地“嗯”声。
“以前只是不想再让妈受刺激,所以才没做什,可她现在不在……”瞿锦辞看着宋易勋,“你想和解,是吗?”
“爸,你怕吧。”瞿锦辞轻蔑地说。
“至少现在,你妈妈留下东西还是在手里。”宋易勋说,“们该尊重她意愿。”
“如果你真尊重妈,或许也应该跟她感同身受,体验下被人算计、背叛,晚景凄凉可悲滋味。”瞿锦辞满不在乎地灭烟,“你说,所有东西迟早都是,但喜欢刺激,想要抢来东西。”
“遗产如此,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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