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锦辞坐在车子里,眼睛错不错地看着漆黑窗户。
不知道就这样等多久,室外天色微亮起来,宁知蝉窗子也突然亮灯。
人在白天清醒时候更容易克制自己,可以用不间断忙碌来麻痹自己,只是每到晚上睡不着时候,可能还是会忍不住想事情。
每次吃完安眠药又忍不住呕吐之后,躺回床上,在比想象漫长许多黑夜里,瞿锦辞也总是忍不住地想。
宁知蝉从前每个无法入睡夜晚你都在想什。
宁知蝉你怎敢次性吞掉那多药。
宁知蝉你是不是从来不想留在身边。
吃药也睡不着,他还是有点想喝酒,于是又把酒杯拿回来,站在卧室巨大飘窗前。
窗外是南港黑夜,密集城市灯光,几乎看不到星星,明明已经到春季,却好像还是被漫无止境寒意覆盖着。
瞿锦辞抬手,沾着冰冷水汽玻璃酒杯贴着他嘴唇,不过还没来得及仰头喝下,瞿锦辞却突然感到阵熟悉、胃部不适,食道和喉咙逆向蠕动感觉,好像某种强腐蚀性液体溶解着胃袋,烧灼流火从食管蔓延到心脏。
酒杯摔到地上,酒液飞溅流淌得到处都是。
瞿锦辞弯着腰趴在盥洗台上,先是剧烈不止咳嗽,而后开始间断地呕吐,胃里所有东西都被吐出来,水流持续冲刷着,冲走还没有完全溶解白色药片。
果他联系,就告诉你下。”陈逢告诉瞿锦辞,“他今天联系,让他来看诊。”
“他……”瞿锦辞正在把安眠药从药瓶里倒出来,没有控制好幅度,过多白色药片堆积在他摊开手掌。
瞿锦辞语气勉强维持平静,问陈逢:“他现在怎样?”
“抱歉,患者隐私,作为医生,不可以随便透露。”陈逢说。
瞿锦辞对着掌心白色药片出神少时,缓慢小心地把多余药片放回瓶子里,又听到陈逢对他说:“相比于关心其他人,觉得你应该关心下自己状况。”
宁知蝉你现在睡吗。
从南港到琼海大约要四小时车程。
车窗外天色比午夜亮些许,透出片灰白。
瞿锦辞看着窗外,愣怔少时,就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事情,大脑空空地坐在驾驶位上,面前视野中是宁知蝉那套房子所在居民楼。窗口是黑。
时间太早,周围甚至都没有盏亮起灯。
瞿锦辞用冷水扑扑脸,抬起头,从镜子中看自己。
卫生间充满冷白色灯光,瞿锦辞脸色显得不太好看,因为应激性呕吐,他眼睛正在充血发红。
安眠药没有用。
吃也会吐出来,治疗也对瞿锦辞没有用。
他还是睡不着,从半年前开始,他再没拥有过次正常睡眠。
瞿锦辞仰头把两片药吃,药粉在舌头上弥留苦涩味道,即便喝水也没有被冲淡点。
“没有什状况。”瞿锦辞把药瓶放回去,平静地说,“世界上又不止个失眠人。”
不听劝病人并不少见,陈逢无奈地说:“好吧。有些话,还是等到下次你来复诊时候再讲吧。你吃药,要睡是吗?”
瞿锦辞说“是”,陈逢祝他“好梦”,便很快挂掉电话。
瞿锦辞摘掉耳机,在床边坐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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