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五十分,贺诚年进屋时候第眼就看到睡在沙发上Omega。他身上只穿着件宽松遮到大腿长t恤,赤着两条雪白长腿搭在沙发另头,侧头压在自己胳膊上,精致睡颜像个陶瓷娃娃。贺诚年在那瞬间又怦然心动,好像所有心跳声都是在周何熙重新回来以后才恢复声响。
他走过去把Omega打横抱起来,周何熙脑袋轻轻地搭在他胸口,迷迷瞪瞪地睁眼喊声“年哥”,又因为太过困倦继续睡过去。贺诚年小心翼翼地把Omega放回柔软床褥中,为他搭床凉被,掖好被角之后又轻声地拉上房间窗帘。
这觉就睡到点半,贺诚年坐在房间角把台灯开到最低亮度,电脑上查阅着关于晚期癌症治疗方案最新论文。听到床上Omeg
10.0
周何熙知道昨夜贺诚年哭。
那人在月色中蹑手蹑脚走到他床边,用手抚摸着他只剩张薄皮下颚,手指顺着脸颊慢慢滑到后颈,最后落在被强制洗去标记腺体。那是贺诚年发现他和盛峰泽第二次见面之后,盛怒alpha扔出潦草签字离婚协议书,利用AO之间信息素压制把他生生按在手术台上,洗掉他给周何熙永久标记。
那种刺骨痛对现在周何熙来说已经不算什,癌症苦痛每时每刻提醒着周何熙这个alpha曾经对他有多残忍。他无法对贺诚年点点示好心软,却因为他报复而需要演出失而复得欣喜。他想,现在贺诚年还要重新标记他,并不是因为信任,并不是因为爱他,只是alpha那种占有欲。
他可能是想,让Omega死后也带着属于他专属印记。
可贺诚年重新躺回床上,温热唇瓣贴到腺体周围,很轻柔个吻却带着滚烫泪水。Omega被alpha温柔搂在怀里,他睁开眼听着身后贺诚年喉间发出哽咽哭声,泪水沾湿他后背衣衫,凉意让周何熙浑身发麻,他茫然地听着自己alpha在身后哭得像个小孩,而窗外皎月已经被乌云盖住,透不出丝银色月光。
贺诚年哭太久,清晨Omega起床时候他已经走,大概是想掩盖红肿双眼。周何熙起身时候看到手机里有条讯息,alpha说他十点回来给他做午饭。周何熙捏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看这条短信,因为这条隔三年讯息上面都是差不多对话。贺诚年曾经也是这爱着自己,可若论这世界上最恨周何熙人是谁,他也是当之无愧第。
孩子被阿姨送到幼儿园,周何熙起床时候电饭煲里还保温着碗白粥,他尝口就知道又是贺诚年亲手做,因为这碗粥看着普通,实际上却是用鱼骨高汤炖煮出来。
贺诚年追人时候是真能把omega宠到骨子里,他不擅长花言巧语和浮夸把戏。比之周何熙其他追求者,贺诚年永远是那个酒会之前拦着他让他先喝杯牛奶,酒会之后等在门外送他回家看到他熄灯才走人。
周何熙没告诉过贺诚年,他在普吉岛那场钢琴曲里弹错个音,因为那瞬间他看到贺诚年朝他走来,小王子玫瑰花终于在这个星球开始绽放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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