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李德壮,“他满屋子挂都是你画像。将你画像绘到布匹上,请绣娘绣,做成枕头,日日抱着。同它说话。”
那般痴缠,就是旁人看也动容。
李德壮抿唇。
心情复杂,时泛上来酸涩,时又觉得无语。
穆简这个人……
作为个旁观者,他看着穆简把干干净净李公子,拉进泥潭,与他痴缠,与他相拥。即便是痛,穆简也不曾放手。
他来,不过是替那不死心,抱着丝侥幸人问问。
答案,谁都清楚。
李德壮面色平静,静得就像他身后玄冰雪山,没有丝温度。
好像李钰出现,他带来消息,他身后那个人,于李德壮而言,只是个素不相识陌生人。无法让他有星半点触动。
李钰微怔。
但也懂,这是隐姓埋名生存在这雁门关。
他从怀中掏出穆简给信。
“臣此番前来,是替陛下问句话。”
李德壮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下文。
现在是个人看到他都要跪下。
又怎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地方来寻他。
李德壮瞄眼街上来来往往人,将手中缰绳丢给门口护卫,对李钰道:“你跟进来吧。”
李钰点头,跟在李德壮身后。
刘壮实抱着李德壮给他买回来烧鹅,跟着走两步,欲言又止。
马背上人身姿俊逸。
整条街姑娘都在看他,还有大胆朝他扔香囊,大喊,“季参谋!”
李德壮策马跑到刘壮实面前,手扬,包油纸直接丢进刘壮实怀里。
刘壮实还来不及开口让他快跑,李德壮就道:“偷着吃,别又叫人瞧见。”
李钰转向李德壮,拱手。
真是病得不轻。
“陛下知道你没后,整
“如果,你非要个答案话,那便是不作数。”
李德壮笑着反问:“怎会喜欢他?”
李钰低头不言。
信件在手中攥紧。
“春猎陛下为你受伤,高烧好几日,昏昏沉沉时候,念都是你名字。烧得神志不清也要找你。都从床下滚下来,也还是要找你。”
“陛下问,季参谋对陛下说喜欢,是不是句都不作数。”
李德壮看李钰片刻,觉得有些好笑。
“李钰,你直陪在陛下身边。对他说喜欢,到底是真心,还是权宜之计,你心里清楚。何必千里迢迢来跑这趟呢?”
李钰结舌。
他清楚……
走进将军府,但凡看到李德壮,无论是下人还是士兵,都笑着招呼声「季参谋」。李德壮笑着回应,和当初在王府时候样子大不相同。
李钰记得,李公子性格开朗,是爱笑。浅浅,满足,温柔,各种各样笑意都在他脸上绽放过。但每种,都不如现在耀眼,有光芒。
李德壮领着李钰进自己院子。
他院子里没有旁人。
李德壮停下脚步,回过头,在李钰开口之前道:“现在叫季恩旭。”
“李公子。”
李德壮这才注意到这里有这个人。待看清李钰脸后,李德壮表情微变,从马背上跳下来,紧张得四下看看。
“你个人来?”
“是,国事繁忙,陛下走不开。”
李德壮微怔,恍然想起那个人已经登基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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