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是句实话,李玄相信盛敏答应他不死,就会好好活着。如果开始认为盛敏又要寻死,怎还顾得上处理事情再来找人?只是假话在前,真话落在盛敏耳里可信度也要大打折扣。李玄难得这样自作聪明办错事,尴尬之下,语气也硬点,只问:“……你到底抱不抱?”
盛敏伸出手来,反倒又犹豫下:“真不过敏?”
“是啊。”李玄尴尬得都有点想笑,“好,快点接过去,不喜欢小动物。”
盛敏轻轻撇下嘴。终于抱过来。这只猫半点不怕生,换个怀抱也不乱动,只伸出舌头舔舔盛敏手背。盛敏抬手,慢慢抚摸过它光滑皮毛。
“你要带回去养吗?”李玄见他很喜欢样子。
“过敏。”李玄重复遍,旋即又很严肃地问,“你不过敏吧?”
盛敏犹豫着摇摇头。
“那好,去抱。”他这才松开手。快步走到栏杆旁边,弯腰从栏杆缝隙探出手去,把提住黑猫后脖顽皮,将它逮进来。
猫被吓坏,蜷在陌生人怀里竟然很温驯,只是轻轻叫两声。
他抱着猫走回去,为坐实自己猫毛过敏借口只想给盛敏看眼就放掉。但盛敏眼神亮亮地看着猫,像个小孩子看着糖,李玄又忍不住问句:“你要不要抱?”
并不松手,抓得更紧,“你干什?”
“有猫。”盛敏回过神。
“什?”李玄怔,这才发现天台栏杆外头,不知何时出现只黑色猫,在边缘缩成小小团,尾巴不安地颤抖着。
“从旁边那栋楼跳过来。”盛敏解释,“你先松开,去把它抱过来。太小,会儿别掉下去。”
李玄知道自己误会,说不清为什,心里却还是很不愿意盛敏去天台边上。迟迟都不松手。
盛敏抬起眼睛,李玄赶紧又说:“确不喜欢,没骗你。但你想养,也完全没意见。”
“不养。”盛敏摇头,“很久都不养动物。”
“为什?”李玄下意识问。
盛敏抿抿唇,不是很想回答。可李玄直看着他等待下文,盛敏无奈,犹豫片刻:“以前养过只狗……”他不好意思似地垂下眼睛,“其实也不是狗,只是经常在家楼下那个菜市场晃。每天放学时候,遇见,身上要是有钱就买根火腿肠喂它……喂两三个月,看见就摇尾巴,后来拍戏去,再回来它就不见……是只黄狗,头上有撮白毛,大概是跑去其它地方。”
话是这样说,其实彼此都明白,条突然消失流浪狗最有可能下场。
“你不是过敏……”
“点而已。你想抱就抱。”
盛敏抿嘴打量他会儿,忽然道:“你不过敏,是不是?”他叹口气,看眼刚才猫停留位置,声音更轻点:“栏杆很高,跳不出去,也不打算跳。”
讲来讲去还是被揭穿,不愿意他多想也已经想。
“没有这想,就是刚才没反应过来。”
“怎?”
“你不要去。”
盛敏不解地看着他,李玄原本可以不再解释自己去抱过来就好,盛敏是不会追根究底。
但他定会多想,李玄有点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编个理由来:“对猫毛过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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