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空调打得低，李玄不知何时将自己
外套搭在
他身上。盛敏还有些迷糊，鼻尖蹭过领口，闻到
点很淡气味。柠檬，薄荷或者无花果，很难找到准确比喻，只无端令人联想到切清爽而干净形容。
“醒？”李玄轻声叫他。
“嗯……
睡多久？”
“没多久。”
“要到吗？”盛敏坐直身体，往窗外看，已经下高速，在某条乡道上。路窄得很，树也更密。树木间隙露出远处淡红光亮，飞快闪过又被下棵树叶子藏匿。
盛敏这才又有点笑容：“是还要去哪里吗？”
“可以吗？”
盛敏嗯声，也不问目地：“好。”
剧院出去有些堵，好在这段路不长，上高架，车辆分流，便顺畅起来。左转进绕城高速，看见收费站才知道是要出城。
夜深，夜幕下两旁茂密树木隐隐错错，梅雨时节，渐渐起雾，乳白层纱笼下来，看不清周围景致也看不清前路。
“或许”
“不是这样。”盛敏明白他言下之意，看着前方不断跳动数字，沉默会儿很轻地说，“其实从前投过简历，十七岁左右？还没参加选秀有个副导演试段戏,后头就没有下文，大概不合适现在更不可能。尹导不会用观众脸熟艺人，公司也不会允许花年或者更长时间去排演不能创造太多经济利益话剧很多东西不是想就可以，已经试过，这也没有关系。”
电梯门上映出盛敏脸，眸光清澈而坦诚。他转过头看见李玄皱起眉头，笑得很轻松：“已经得到很多也接受切得不到。”
李玄原本还想再说什
，闻言却是愣，静半晌开口：“那也不是因为你不好。”
盛敏微笑：“知道。”
“快。”李玄手扶着方向盘，玩笑，“怕开错？”
盛敏没回答，垂眸看着自己身上他外套，很久又轻轻地笑:“错也没关系。”
离得近，才看清那红色光，原来是两盏灯笼。
李玄在石牌坊前停下车。这是N市附近座古镇。N市几
远处起伏山丘夜色中模糊轮廓望不到边际，似乎路没有尽头，车也永远不会停下。
盛敏微微偏过头去看李玄侧脸，从他略微凌乱额发，到高挺鼻梁再到薄薄唇。
车上放着是首英文歌，大意是不知去向何方，在寻找魂归之处……
盛敏原本没有睡意，昨晚公司生日会结束之后，他给杨絮放假就直在家休息。可此刻莫名觉得安心，如同掉进朵柔软云。感觉眼下场景如同昨日重现，时也想不起究竟是过去哪天，渐渐地便睡着。
沉沉地大概是做个梦，醒来又没有任何印象。
他们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或许早已经习惯不能事事如意，盛敏神色语气都如常，反倒是李玄有些走神，开出车库，盛敏叫两声才如梦初醒地应声。
“是不是累？”盛敏温声问他，“前面路边停下，换来开吧。”
“不累。”李玄摇头，“你累吗？”
盛敏没说话，只是借着车窗外透进来灯光，认真打量他眉宇间是否有倦色。
“真不累，刚刚在想事情而已。”李玄看出他意图，“在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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