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来晚!
“哦,好、好。”杨絮连忙接杯温水给他。
盛敏扶着沙发站起来喝完,握着水杯发会儿呆:“盛辉走吗?”
杨絮惊讶地看着他,表情像要哭出来:“哥,你在问什啊?你别吓啊,到底怎这是?”
“哦,你刚说过。忘。”
盛敏头发还没干,水珠落在眼睫上像是哭。但声音是很稳,只是有些虚弱,“没事杨絮,没事……去叫个服务生来清理下,再算算碎多少东西,赔给人家……去吧,就在这儿,又不去哪里。”
整栋楼都是他们追逐脚步声,咚咚地响个不停。
盛敏觉得累,慢慢蹲下来,头靠着膝盖。脑子里万花筒样闪过很多场景,冰冷地板,无休止责骂,讨债人在门上泼红漆……然后是盛浙临终前欲言又止神情。
“小敏。”他说。
说什呢?怎也想不起来。
杨絮又回来,垂头丧气。
看见盛辉下子捂住嘴,惊慌失措地往后接连退好几步。
原来人在极度恐慌之下,真会做出这样戏剧性反应。盛敏出神地想。
盛辉慌不择路之下,撞到餐桌旁装饰柜,陶瓷饰品叮铃哐啷碎地。
怎会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在片裂瓷清脆声中,盛敏很平静地想,手上却忽然失力气,纸笔都落地。
他接连催两遍,杨絮才步三回头地走。
盛敏看着这满地狼藉,和生日那天,王淑英带着盛辉闯进他家踩碎蛋糕场景,奇异地重叠在起。
他胡乱抹下挡住眼睛额发,从外套掏出手机来。滑过李玄名字时候,短暂停秒,最终拨通另外个号码。
“喂,导演……明天能正常开工吗?”盛敏盯着地上那根脏橘色头发,“嗯,这样……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下。”
作者有话说:
“人呢?”盛敏问。
“没追上,要不要……”
“不用。”盛敏摇头,“不用追。
“哥。”杨絮期期艾艾地叫他,很小心地问,“你没事吧?……他们又欺负你?”
“没有。”盛敏喉结动动,“倒杯水给。”
他看着盛辉,轻声道:“你再说遍。”
“什都没说。”盛辉已然意识到自己犯大错,连连摇头,“,……”
他实在找不出个所以然来,话也没说完,躲开盛敏试图拽住他手,拉开门就往外跑。太急,在门口地毯上摔跤,爬起来刻也不停,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
在门外守着杨絮,听见屋里那样大动静,急得不得。简直想来撞门,就看见盛辉跑出来。他赶紧冲过来看,碎陶瓷片上,盛敏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脑门发热,也沿着刚才盛辉方向追过去:“你给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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