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顿顿:“他想到公司去。”
“所以你们就吵架?”
“差不多。”
“但是你最后答应。”盛敏看他眼。
李玄往前倾身,靠他近些:“生气?”
“比这个杯子稍微大点。”李玄斟酌着说。
“你砸谁?”
“在你心里这种形象啊。”李玄刻意让气氛轻松,“怎不能是别人先砸。”
“好吧,谁砸男朋友,帮你打回去。”
李玄喉结动动:“你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下去给你煮碗白水菜上来?”
“饱。”盛敏摇摇头,“可是三顿都没落你得吃完,总是不好好吃饭怎行,老要得胃病。”
“那你照顾吗?”李玄玩笑。
“照顾你?”盛敏板起脸,“把你送到养老院去。”
“那咱们也得住间啊。”李玄顺着他往下说,又改口,“还是算吧,听说他们会虐待老人,还是把放在你家里好。”
有个梯子就能上楼。”
“以为你这几天都在这里。”从店里走出来,李玄接上刚刚没有说完话。
“你打电话时候,也才到。”
盛敏扯扯他袖子,两人拐到旁边个招牌都没有服装店,买两套几乎没有任何剪裁,但摸上去质地还算柔软T恤短裤,权当睡衣。
“本来想今天就上山。”盛敏轻声道,“你说要来,就等你。”
盛敏抿唇:“只会气你是个傻子,
“那你给讲讲?”
盛敏指尖滑过他掌心伤口,微微抬眼,如此暗淡光线下,他张脸依旧美得突兀,李玄迟疑片刻,终究在这样目光中败下阵来:“人你应该是知道赵绩哲,还记得吗?他出狱。”
“好像是该出狱……然后呢?”盛敏想想,“你当时是不是打算把大学城那家网吧给他?和朱周聊过几句。”
李玄颔首:“是,但是他不要。”
“他要什?”
盛敏抿着嘴不答话,李玄鞋尖轻轻踢踢他小腿:“干嘛,不会想始乱终弃?”
盛敏知道他有心逗自己,筷子点点他碗:“先吃饭,考虑下。”
李玄于是听话地把碗面吃精光,盛敏剩半碗他也接过来吃,完之后,喝杯水才说:“有点咸。”
“老人家手重。”盛敏又给他续半杯,很随意地问句,“砸就是这种杯子吗?”
李玄口水差点没咽下去,盛敏慢条斯理道:“看你八十岁,头发全白,去养老院也能称王称霸,谁敢打你,你不打人就不错。”他拉过李玄手,后者想要缩回去,被轻轻瞪眼:“等着来问你呢?”
“上山做什?”李玄接过店主递过来袋子。
“不晓得。”盛敏想想,“也没什特别……找棵树吧或许。”
他语气和神色中带着些许迷茫,细看藏着说不出忐忑,李玄心中紧,不再问。轻轻搂下他肩膀,说,好,陪你。
顺着巷子往里走两步,就看见楼梯。栏杆锈迹斑驳,踩上去呀呀作响,楼上是个不大居室布局,简陋但胜在干净,老式钨丝灯泡照着桌上两碗热气腾腾面条,水蒸气上升,是副平淡而家常光景。
盛敏说饿,胃口其实不大好,吃小半碗面条,又把里面青菜挑着吃,就放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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