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敏往后退开点,掌心抵着李玄肩膀去看那双黑白分明眼睛,他不知道李玄两三周是怎计算,只是公司日常开支吗?关系打点呢?给合作方赔款呢?可他又觉得现在追问这些实在太残忍,重新抱住他,贴着他耳畔:“你要告诉,李玄。帮你想办法,你要多少都给你。”
温热呼吸落在李玄颈侧,李玄摸摸他头发:“知道。”
天亮之后,李玄去公司,夜里没有回来,加通宵班,第二天也如此。
公司事并不顺利,盛敏虽然不清楚进展,但快周过去,《隅》始终没能恢复在各大软件平台上架,却是不用问,也能看见事情。
天气预报大降雪比播报晚来几天,风雪大得出奇,花瓶里花许是送来路上受雪,放进瓶里,冷热,不过大半天,却枯萎。
“这凉?”李玄拉他坐在自己腿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些。
电脑屏幕荧光,幽幽照着李玄弧度分明下颌线,昨天那点微不足道脆弱好像夜之间已经全部烟消云散。这认知反而让盛敏忍不住心中酸,额头抵住李玄肩膀掩饰自己失态。
“怎?”李玄摸摸他脊背,“冷?”
“没有。”盛敏摇头,坐直身体,偏头去看李玄电脑,排排代码他又看不懂,垂眼捏着李玄手指,轻声道,“需不需要钱?”
李玄笑下,盛敏抬眼看他,佯装生气:“干嘛?用钱又不丢人。”
回到家也不过六点。
只是深冬时节,太阳早早没踪迹,黑得如同深夜。
简单吃晚饭,同靠在床上,各自心里压着事,却都没有提,很安静地贴在起,感受着对方心跳与呼吸。
窗外雪花纷纷而落,想起回程时车载广播说,即将迎来本市近六十年来最大次降雪,但两人依偎在处,似乎还能勉强造出方小天地来,靠着手足相缠暖意抵过。
盛敏不知道李玄何时起来,他醒来时候不过五点,身边已经没人。
盛敏把枯花拿出去丢掉,手机响又收到李玄短信,说今天不回家,让他自己吃饭,早点休息。
李玄信息下方,最近两条分别是邓景和张珊发来。
站得太久,楼道灯熄灭。盛敏垂眼收起手机,想会儿,回家把厨房灶上小火煨着萝卜牛尾汤装进保温盒里,开车去软件园。
正是晚饭时间,公司里人不多,行政打过电话后,客气道:“李总在开会,让您办公室等他。”
她略带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自称李玄家里人年轻男士,帽子和口罩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漂亮又莫名有些熟悉眉眼
“养小白脸啊你?”
“对啊。”盛敏也是轻松语气,“不乐意?”
“乐意得很。”李玄笑过,又道,“暂时还不用。”
“暂时是多久?”
“两三周吧。”李玄反握住他手指,语气很随意地说。
披上外套走出卧室,看见书房灯亮着,李玄眉头微皱,看着电脑,神情专注。
“起来?”过大概刻钟,他才注意到门边盛敏。
“吃东西吗?”
“还不饿。”李玄说,“怎不再睡会儿?”
“醒就睡不着。”盛敏笑笑,看李玄朝自己伸出手来,便走过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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