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是很平静,但说到半还是停住,盛敏看他会儿,主动说:“知道。”
“你知道?”李玄倒是难得愣。
“本来只是在猜,你这样讲,就觉得应该是。”盛敏笑笑,“然后呢?”
李玄垂下眼,从另侧衣兜里摸出张化验单递给盛敏。
淋
滴混浊眼泪,从眼角滑落下去。
“她为什不等呢……”
他反复念叨着为什,转回身去,慢慢又离开,跟来时样,毫无征兆。
仔细算来,李明格也才五十出头,看背影,却已然是个彻头彻尾老人。
“们回去吧。”
李明格讲得很投入,真情实感,让面无表情李玄显得格外麻木不仁:“你没有必要和说这些。”
“还能和谁说呢?”李明格面色凄苦,“总要有人记得她。”
“记得她还是记得你爱情?”李玄唇角几不可见动,“你岳父岳母定很后悔当初看不起你,他们要是地下有知,肯定……”
他话没能说完,盛敏又开始扯他手。
“你有什资格怀疑爱她?!”李明格听懂他语气中讥诮,情绪竟然又激动起来。
金是舒馨给,甚至连公司核心专利,也是舒馨手研发——她本来研究方向是天体物理,她热爱这个专业,伟大又浪漫。为李明格需要而转去研究光学,几年时间扔在里头,直到公司走上正轨,才重新开始自己事业。
原以为可以实现梦想,但随着怀孕,随着那场事故发生,终究沦为泡影。
“没有生那个孩子就好。”李明格坚持说。
孩子本来不在计划内,原本想要在等几年,但怀上,舒馨不想打掉,所以生下来。可好像自从有他,噩运也就跟着来。
他看着妻子流泪,心痛难忍,甚至想起当年岳父母说话,难道舒馨选择他就是种错误吗?
李明格走到追悼厅旁,有热心工作人员扶住他。李玄收回视线,对盛敏说。
盛敏颔首,然而说要走,却谁也没有动。
过片刻,盛敏左右看眼,此刻四下无人经过,摘下口罩,凑过去吻住他。
分开之后,他抬手,拇指摩挲过李玄微微皱起眉心:“还好吗?”
“有件事情。”李玄沉默片刻,答非所问,“直没有告诉你……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不爱吗?当然爱。
那个被他视作灾难孩子当初评价是那样精准,自以为是爱情。
“李先生。”盛敏叹口气,抢在李玄前面开口,说句无关话,“想你太太对你感情是很深。”
听到此处,李明格原本起伏情绪,却突兀地又平静下来。
“她什都听……”他语调蓦地柔和,说话却显得有些艰难,“总是和说好……那天,说让她等,她也和说好……”
不可能,他不相信,他是最爱她人,最适合她人。
况且他已经有钱有权,可以满足舒馨切要求,像承诺那样。
她要救儿子,他就去大海捞针地找骨髓。
结果儿子没留住,天之骄女却成疯女人,那也没关系,她认谁是儿子,李明格就替她留住谁。
她要什,他都给她!他想他明明做到,丝毫不差,为什,为什舒馨还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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