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儿这时候从沙发旁边蹿过来缩在他脚边,用尾巴打他下,却没激起任何反应。
时间流逝点意义都没有,英鸣大部分时候就是呆坐在沙发上耗时间,手机直不敢断电,所以偶尔他会站起来去充电,吃东西喝水都是随便抓到什是什,王义齐他们走之后英鸣也没出过门,打开电视还能看到石毅父亲些消息,换个台就是他跟石毅被曝光照片,很讽刺情况,英鸣却死死盯着不肯换台。
做儿子,他也真是不孝到极点……
强压着涌上心头自厌恶,英鸣听到手机那边简单句:“那先这样,你先去忙吧。”算是嘱咐,还没等他答应,他爸就把电话挂。
这种无言指责让英鸣心里扯下,他看着被挂断通话记录,半天没动。
使劲抹把脸,似乎是想将这股难安烦躁抹掉,他沉重长出口气,慢慢抬头看着面前关上电视机发呆,上头映着他狼狈不堪脸,想着这几天发生事,脑子个劲犯晕。
曾经他不知天高地厚想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后悔自己决定,只要是他认定,哪怕是大山火海他样敢往前趟,就是当初抛开切真去接三级片时候,咬牙熬这多年他都没后悔过,但是站在病房外看着石毅父亲走时候,他真希望时间要是可以倒回去就好。
没多待,后来陪着英鸣随便吃两口饭就走,临走时候寇京让英鸣有什事定要给他电话,后者只是摆下手,算是谢过。王义齐本来想说什,最后又咽回去,他知道这时候,英鸣宁愿自己个人呆着。
因为任何人都体会不他感受,这种狼狈,哪怕是朋友,也不会想被别人看见。
等只剩下英鸣个人时候,他给家里打通电话,事情闹这大,他家里肯定知道,直没给他电话,可能只是猜到他现在情况肯定不好。
果然,家里电话就响下就被接起来,那边是他爸声音,有点沉重:“英鸣……?”
“爸……”个字刚出口英鸣嗓子就哑,他使劲攥手上手机,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爸,家里没事儿吧?”
包括刚才跟家里打电话时候,那股愧疚心情真跟拿刀戳胸口没什分别。
这种负罪感太强烈,根本无法纾解。
看着茶几上电话,犹豫到最后英鸣还是拿起来拨石毅号码,墙上挂钟是晚上十点,仓库里安静象坟墓。
石毅电话直都是无人接听。
拖长声音遍遍循环着,英鸣却不想挂断,直到突然电话无法接通提示音传来,他才怔下关上手机。
那边短暂沉默似乎是他父亲叹息,过十秒钟对方才开口:“嗯,没事,你放心吧。”
英鸣靠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觉得那种心底发冷感觉又渐渐开始清晰,父子俩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各自举着电话没吭声,过很久才听见英鸣父亲有点疲惫打破沉默:“英鸣,你最近抽空有时间,就回来家趟,跟你妈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嗯。”
应声,英鸣皱起眉。
印象里,他父母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就算现在人没在他面前,也可以想象现在二老是什表情和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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