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荫荫天真烂漫时,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复年幼时自己。这刻难以言语轻松真实,官场中不如意,那夜屈辱,在与荫荫斗嘴时都显得那遥远。他们仍是孩子,可以为颗糖争吵不休,也可以为只草蚱蜢马上复合。
陈则铭笑着,他有种褪去面具后轻松。
到灯会上,他买只桃木刻猴子,塞到荫荫手中:“看,多像你!”
荫荫又是,bao跳如雷。
灯笼在她身后闪烁摇曳,串串纵横交错红色光芒照亮这片天空,四下充满欢声笑语让原本浓重如墨夜也温暖起来。
陈则铭不语,隔片刻,径自道:“这其中有问题。”
荫荫道:“什问题?”
陈则铭转头,荫荫脸认真莫名,陈则铭看片刻,忍不住道:“你怎还是这傻里傻气?”
荫荫怔之后,bao怒,举拳朝他脸上挥过来,陈则铭躲都不躲,迎面接住,笑道:“看,你早已经打不过。”话音未落,脚背剧痛,却是荫荫猛地将脚踏在他脚面上,扭来扭去往死里踩。
陈则铭站着不动,任她踩阵,也不见她住手,终于忍不住道:“还没踩完?再踩下去灯会要散。”
。
荫荫是他乡下表妹,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懵懂中也曾说过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之类傻话,这时大家长大,想起前言都有些不好意思,相互笑笑。荫荫脸便有些红,扭过头装作没看见,完全掩耳盗铃。
姨妈正在和陈夫人谈话,这次她们娘儿俩来陈府却是因为乡下恶少看中荫荫,虽然忌讳她家中有人在朝,不敢硬来,却总是纠缠不放,荫荫虽然已是少女却天生脾气,bao躁,说话从不留余地,长此以往难免冲突,姨妈姨夫合计,只得让女儿先行避让。这也意味着荫荫娘儿俩住时间不会太短。
陈则铭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忍不住转头又看看表妹。
两年前见面时荫荫还只是小孩子般,这时神态体貌中却已经带着少女特有妩媚。觉察到他目光,荫荫本来已经自在神情突然扭捏起来,隔片刻,突然又抬头朝他狠狠瞪眼,似是在怒他好奇旁观。
突然有点
荫荫气结,怒道:“姨夫让你学功夫,原来是用来欺负女孩儿。”
陈则铭不服气道:“动也没动,怎算欺负你?”
荫荫跳起来:“就是因为你没动,才是欺负!你为什不惨叫?叫到解气?”
陈则铭低声道:“难以理喻。”
他两人自小如此斗口,谁也没让过谁,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自然相处方式。说实话,陈则铭早已经不这说话,父亲希望他沉稳内敛,经历让他懂得沉默忍让。
陈则铭这便看出两年前荫荫还是在她身上痕迹,下子轻松下来。
荫荫住过两日,两人重新熟悉起来。
这日恰逢灯会,这灯会荫荫以前也曾看过,重温旧梦想法已久。姨妈道这孩子总爱凑热闹,说话时候满脸宠溺。荫荫道在乡下灯会哪里有京都华贵气派,吵着要再去。陈则铭既然是在家休沐,自然责无旁贷。
走到半路上,陈则铭疑道:“就们俩?姨妈她们没跟上来?”说着便想起临走时父母看他们笑。
荫荫背手在前:“大概有事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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