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呼吸骤然停止,惊慌中看皇帝眼,皇帝正低头看那宫女动作,面上也没什特别表情。
陈则铭心中砰砰乱跳,那声响竟然震得他头昏眼花。
隔片刻,方勉强平复心情,低头跪谢。
房屋里暗下来,只余下留在屋角盏挂灯。
陈则铭僵半晌,跪在原地,小皇帝似乎忘记屋中还多个人,直不曾宣他起身,而宫女们退走时也没人敢叫他起来。
皇帝起身拂袖而去:“若真如此,回去自己把官辞。普天之下人才济济,无能之辈便该退位让贤。”
陈则铭咬牙,被这激终压不住心头那股少年意气。
这月相安无事,陈则铭渐渐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那木猴大概是警告自己不要擅自入宫,与后宫有所往来之意。
很快,皇帝行上路祭祖。带数十名文官,武将却是越过侍卫亲军马军正副都指挥使两人,而以步军都虞侯陈则铭为首,带五千兵马随行护驾。
众人都道是陈贵人得宠缘故,使陈则铭渐渐为君重用。陈则铭心中道但愿便是如此,被人称为攀附裙带关系也无妨,千万不要多生枝节。
算不得特别出色,眼角眉梢微带冷漠,看起来总是不动声色表情,话语也不多。但偶然抬眼,黑色双眸所带审视目光便让人无端地心头惊。多年以来位居人上生活,已经让他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居高临下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陈则铭不敢久观,低头谢恩。
两人当着皇帝面,哪里敢乱说话,只寒暄几句。荫荫知道母亲回老家,心中伤感,返身回座位。皇帝道:“这便说完?”
荫荫点头,皇帝点头:“那你便退下吧。”荫荫转头看陈则铭眼,匆匆退走。
陈则铭想起那木猴,心中惴惴难安,正在心思纷乱之际,听皇帝道:“下月朕要出宫祭祀先祖,届时便由爱卿来护卫出行。”
帐内皇帝已经躺下,修长身影模糊可见。
夜间到驿站休息,那驿站早是严阵以待,收拾干净,但毕竟随行人员太多,兵士们便只能搭帐篷或者露宿。待用过餐,皇帝命人过来帐中叫陈则铭,说是要他入内商谈护驾要事。陈则铭见天色已晚,心中大是发憷,却只能硬着头皮去。
皇帝休息房间是驿站中最大间,分内外两间房。
皇帝自然睡在里间,赶去时,正遇宫女伺候皇帝在更衣。陈则铭隔着竹帘,两人问答,说不过是夜间防卫部署。
过片刻,皇帝换套鹅黄色袍子,宫女将竹帘卷起,陈则铭瞥见内屋床旁还卷着套被褥,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多问。皇帝顺着他视线看那铺盖,突然道:“你今夜不要回帐,守在此处,朕也睡得安心就这里吧。”他随手指,却是床前。
说着,也不待他答话,已经有宫女将那被褥打开,平铺起来。
陈则铭心中惊,连忙跪下:“臣职位低微,恐难担此重任。”
皇帝似不在意:“不妨,你们都指挥使那里自然有安排。”
陈则铭大是恐惧,推辞道:“臣初任都虞侯,加之武功平常,只怕”说到此处,见皇帝皱眉看着自己,不由住口。
“你是说朕亲自提拔武将其实是个蠢材?”皇帝冷冷道。
陈则铭不敢再答话,只有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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