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来时不同,他此刻却尽量放慢行程,名义上是为让兵士多休息下,而实际上,他离京城越近,那种压抑感便越重,先前兴奋满足感早在回程前那几日便消失殆尽。他有种坐立不安感觉,待自己发觉,又有些自嘲,难道金銮殿上那个人比敌人,比冰川还可怕吗?他这想才定些神。
他精心挑选些奇珍异宝,用黄色封条封好,并早早写下奏折。
那折子他写很多遍,只要有个字不恰当,他便将它扯掉重写,这来是因为路上时间漫长无法打发,二来,他不知不觉想要做到最完美最好,他在渴求着什,虽然他并不自觉。
然而再漫长路途还是有完结时候,离京数十里时候,他派出队先遣军送信,奇怪是,那队人马进京就如同石沉大海般没回音。
他忐忑着前行,远远已经可以看到京城城头,突然有人喊道:“看,看那是什?”
理公务,见他闯入抬头看他,眉间有些疑惑之色。
吴过道:“那箱珠宝不要!”
陈则铭搁笔道:“怎?”
吴过责道:“这军队所过之处,珍物掠尽,将军不怕将来有人说你治军无法吗?”
陈则铭道:“这是将士们用命换来,不过是身外之物,拿些又如何?大人若嫌少,将屋里这箱子也搬去便是。”说着招手,有兵士将屋中箱打开。
队伍中起骚动,他命人前去打探。
那兵士很快回来,单膝跪在他马下,因激动而有些结巴起来:“将军,是,是陛下!是皇上,皇上率百官来迎接将军啊!”
他怔,抬身朝城门下望过去。
那里华盖如荫,人如潮涌。
吴过眼扫过去,与自己箱中珠宝相似,只看便都价值不菲,不由吸口凉气,抬头见陈则铭不以为然样子更加瞠目结舌:“这这可是朴吕王宫里头?!”
陈则铭点头:“现在是大人。”
吴过不由头昏,只觉自己在对牛弹琴,本来以为两人都曾读过诗书,交流应该不成问题,哪里知道到这番竟是鸡同鸭讲。呆半晌,跺足叹道:“将军还是让手下收敛些吧!”
陈则铭瞧着他可以说是狼狈而去背影,不禁笑。
个月后,驻军进入连云堡,陈则铭奉命率军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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