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抬起头,认真道:“兵不在多,而贵在精。”
皇帝不悦拂袖:“众卿还有何提议?”竟然将出列陈则铭晾在原处。
众人见他年纪轻轻,却大言不惭,口出狂言,都觉他有些咎由自取,受些冷落也好,干人等竟无人肯为他解围。
陈则铭跪在殿中,环顾片刻,见左右说得热闹,却没人理睬自己,不由微微低首。那背却依然挺得笔直,并不塌下半分。
待太监宣布退朝,朝臣潮水般从他两侧退走,陈则铭在原处不起身也不动弹,如同磐石生根。
正是众说纷纭时,午门城楼上鼓却及时敲响。
皇帝要早朝。
龙座上皇帝脸被玉旒挡住,看不清晰,但隐约还是能见疲惫之态。开口便直入主题道:“今日其他事务免奏,只谈出兵再讨朴吕之事,众卿以为这遭谁能领兵?”
杨梁已是难得将才,朝中虽然还有不少将军,可要说超过他却寥寥无几。这问,众臣都面面相觑,时间无法应对。
皇帝环视周,见无人上前,大是失望,冷道:“朝上下,便再无人才吗?若是果真如此,那十日后,朕御驾亲征!”
不千篇律地讲叙着父母对荫荫挂念,荫荫低着头,也不怎搭话。
这样会见,无异于场煎熬。而这样煎熬,每隔两天便要重复次。
陈则铭看得出荫荫早已经不胜其烦,他想再继续下去荫荫只怕真要翻脸,皇帝可不是自己,他不会忍受荫荫脾气。真这做,荫荫在宫中大好前途便毁。
他只能柔声,尽量用语气安慰着这个本该安心休养孕妇。
这样事情持续不到半个月,便骤然终止。
隔片刻,殿上已经寂静无人。
有太监来劝他离去,他只是摇头。那太监见他坚持,只得走。
他人如雕塑般,在偌大屋子里形单影只地等候,呼吸声充满耳廓,阳光从身后殿门射入,将他面前影子拉老长老长。灰尘在他身旁阳光里飘忽飞舞,它们是这片静谧中唯鲜活东西。
不知跪
这话出,众臣都连声阻止,殿下立刻站出数名武将,纷纷跪请道:“臣愿往。”
皇帝个个打量过去,将目光停在最末人身上,久久不动。众臣都觉异样,纷纷回头看,却是个面如冠玉青年将领,甚是俊美。
皇帝道:“陈则铭,如果是你,要多少人马?”
那将领低头:“臣愿领精骑万,征讨朴吕,为杨殿帅报仇!”此言出,众人都暗自嘀咕,这小子好狂啊,杨梁十数万人马尚战败而亡,他却只取万,想出风头想疯吧。
皇帝冷冷“哼”声:“万?你去送死吗?”
因为前线传来噩耗——杨梁出师未捷,战死沙场。
消息传来,皇帝三日未上朝。
第四天,大臣们依然不得不天不亮便到朝房中等候,等候不知道会不会有早朝。
此刻谣言已经传遍京城,大臣们也都议论纷纷,据说杨殿帅死讯传来后,皇帝三夜未归寝宫,守在杨殿帅骨灰坛前,不眠不休,不言不语,也不肯入膳。但凡有人打搅,都被他打出去。
也有人说杨殿帅便是当年皇帝当太子时候情人,被先皇刻意压制过往事,此刻又象翻咸鱼样被翻出来,虽然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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