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落回马背,也不看他们,只低头盯着手中血淋淋箭支,模糊中,还是能看出那四颗尖利如齿倒刺。
他抬起头,看着数丈外观战律延。
此刻他肩后伤口血流不止,已湿大半个后背,加上胸前血污,他看起来就
箭头那端,圈子越压越小,陈则铭手中戟眼见渐渐要施展不开。
那十几人武功单个来看虽然比普通匈奴兵士强甚多,但比陈则铭还差不少,奇怪是旦联手,却是杀招层出不穷,让人无片刻喘息之机。仔细看去,对手步伐位置错落有序,暗合五行八卦之道,摆得似乎是什阵法。
更有队匈奴兵不知何时,围在外围,将他们隔离在人流之中。是以手下虽然见他遇险,却根本无法接近解救。
再打过几招,陈则铭便开始显败相,不由大急。心道若是死在此处,必然军心大乱,想到此处,咬牙坚持。
日头如火,缓缓移动,陈则铭闪避躲让间,眼角余光突然捕到闪而过点寒光,心头颤,几乎是同时,身子已经往后退退。
上来匈奴兵有人即刻停下,带着惊骇表情仰头呆望,也有人仍自顾自往前冲,直到被如雨而至弩箭射中,再惨呼着落马。
律延面色在见到沙丘上连绵不断人影时,突然阴沉下来,心知自己得胜心切,已然上当,更不多言,当即鸣金退兵。大队立即后队化做前队,待要撤兵,却又僵住,原来不知何时,来路已经被另队汉人骑兵摸到身后挡个严实。
陈则铭见包围终成,声大喝,挥开重戟,纵马而上,骑兵们紧随其后,杀入敌群。
沙丘上兵士呼声震天,黑压压片如潮水般翻涌下来,久久不见队尾。匈奴兵士被骇住,连连后退。
陈则铭路杀将过去,手起戟落处血如匹练,惨呼连连,无人能阻他片刻。手下将士见大帅神勇如斯,更是精神振奋。可纵然如此,匈奴依然有能力结队还击,并非想象中溃不成军,陈则铭偶然住手观望时,也觉骇然。
这刻,支箭擦面而过。也是这刻,肩后凉,剧痛随之汹涌而来,已经是中刀。
陈则铭顾不上身后伤,骤然出手,抓住正与自己交错而过那支短箭。
适时面前人持刀而上,迎面砍来,陈则铭蹬开马镫,弃戟飞身而起,扭身竟避过来招,两人错过时,陈则铭反手插。箭支无声无息没入来人眼眶,那人惨呼。
陈则铭返身猛力抽箭,血如箭般射到他胸前。
那人捂着眼落马,纵声惨叫,其声凄厉,闻者变色。这人倒,阵法便是破,其他人等都呆片刻,迟疑着相互看眼。
见他所向披靡,律延咬牙,大声道:“耶禾何在!!”大呼数声,耶禾不至。
律延冷笑声:“青衣卫!”混乱中身旁便陆续有十数人应答,律延指着陈则铭道,“困住他!”那十数人飞马疾去,身法速度与普通兵士绝然不同。
律延从马背上摘下支小弩,目力所及处,青衣卫已经将陈则铭团团围住。
之前陈则铭路奔来,几乎可称得上是马不停蹄,其锋锐不可挡,遇上这十来人却如流水突遇到浅滩,竟然慢下来。
律延从袋中掏出支细小弩箭,慢慢搭在弩弓之上,朝着陈则铭方向伸直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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