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看手下眼道:“他们本就是最好。”
杨如钦直勾勾盯着他:“你怎知道是出城?”
陈则铭道:“城中死路只有条,该回头往宫内走。你带二十匹快马,显是为更换,可见路途不近,这条死路当在城外。”
他虽然口中如此说,却仍皱着眉头,不解困惑。大军压境,个文人带着十名军士能做什呢,皇帝在想什?劝降?离间?还是突围?他很是茫然。但他回想着皇帝吩咐时候脸上神色,那似乎是镇定自若毫无畏惧,他因那份镇定而松口气,却又更加不安。
杨如钦听他如此之说,任他聪明世
那十名军士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陈则铭伸手拦住杨如钦:“他们每个都是以当十勇猛之士,军令之下,自会尽力保证你安全。此刻你带他们要去哪里?出城?”
杨如钦突然横剑,那雪亮白刃抵在陈则铭下颚处,闪闪生寒。
众人不由哗然。
陈则铭冷冷看着他,做个手势阻止众人冲势。杨如钦连眼角也不曾瞥过旁人,只看着他脸打量半晌,方道:“勇猛远远不够,要是不惧死胆气!将军面不改色,是拿准不敢杀你,还是天生不畏死?”
怪,皇帝又道:“其他人在吗?”
陈则铭答:“还有人因病告假,今日守值大臣只为臣人。”
皇帝神色不定,半晌方“嗯”声,命他迅速亲自选派十名力大艺高兵士及二十匹快马,送到宫门前,同时立刻派重兵将太后寝宫围住,只能进不能出。
陈则铭吃惊,隐约觉出事态不妙,心中道难道今夜便会有变故。又见皇帝神色凝重,更不敢怠慢,将切安排妥当。
到宫门候片刻,果然见人赶来。到光下看,却是方才遇见过杨如钦,不禁大是诧异,他此刻出宫却是要干什。杨如钦见他身后卫士高大威武,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道:“将军可有寻常衣物让他们换上?这样显眼,可不是在给人做靶子。”
他个子不如陈则铭高,是以说话时只能微微抬着头,却毫不狼狈。
陈则铭默然片刻:“你速度远不如,决计无法杀得。”
杨如钦挑眉,有些惊讶:“纵然这剑就抵在你咽喉处?”
陈则铭镇静道:“纵然这剑就抵在咽喉处!”
“好大口气”杨如钦撤开剑,用锋刃指指那些兵士,他身着华服,这挥之下袍袖舞动,却是潇洒之极,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信你。”
陈则铭道:“杨大人打算做什?”他心中忐忑,方有此问,否则按他平日为人,不喜此人,断不会开口。
杨如钦仔细看他眼,见他果然面带疑色,渐渐浮起笑意,“将军不知道?万岁还不曾明言?”
陈则铭饶是性情敦厚,也被他这暗含嘲讽明知故问句噎得够呛。
他心下挂着太后寝宫外伏兵,重压之下倒也不在意这种细节,命人拿来衣服,让将士们换上,才道:“不曾。”
杨如钦直依在门边看着众人行动,目光炯炯,眼神扫过处,已将那些兵士看个清楚,见他们准备妥当,突然朗声道:“此去有去难回,是条死路,有胆小现在出来还来得及!”说罢,拔出腰间配剑,他虽然是个文士,但世间文人精于舞剑也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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