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猛然抬起头,杨如钦被他目光惊住,后半截话居然没说。
陈则铭凝视他半晌:“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哪怕是绝路,也走半,再来计较错不错有意义吗?”
杨如钦收回目光,暗下皱眉:“陈兄,你不该是个糊涂人哪。”
陈则铭将手中酒慢慢饮尽,许久才开口:“能怎做?杨贤弟你离开得早,后面事情你都不知道。那个人直疑心,做得越多,他疑心越重。为牵制,他甚至把殿前司从三军中单独
杨如钦左右张望片刻,微笑不答。
陈则铭心中震,突然冷淡些:“杨贤弟要说什?”
杨如钦这才转过头来:“陈兄这府上跟过去比似乎也没添置什。”
陈则铭顺着他目光看看:“是,切都是从前老样子。”
杨如钦道:“可天却是变。”
己实在该在那人厚颜无耻脸上再抽上掌才是。
这日陈则铭下朝。
行到自家门前却被人给迎面拦下,左右连忙上前赶人,那人扬声道:“做王爷,连故人也不认得?”陈则铭听着声音好生耳熟,定睛看,马前身儒装,居然是遍寻不见杨如钦。
他估摸着按脚程,杨如钦也该入京,于是早跟守城将领打过招呼,却直没听对方回报,想不到居然会凭空在自己门前冒出来。陈则铭沉吟片刻,下马,拱手笑:“原以为杨贤弟此来,必然对愚兄避之不及。”
杨如钦回礼:“聪明人做事,原该与旁人不同些。”两人相视而笑。
陈则铭不答。
杨如钦又道:“当时正在漓江。那里有个好友,听他说起,才知道外面居然出这大变故更没想到,改天换日居然是陈兄你。小弟自认识人颇准,却从没看出陈兄有这样大嗯,抱负。”他这话将称呼又换回去,自然也显得彼此关系亲近些,陈则铭心头松松,苦笑:“你想说是野心吧。”
杨如钦笑着不说话。
陈则铭沉默许久,突然也笑笑:“那你好友是怎提到呢,乱臣?叛臣?”杨如钦敛笑容,话说到这个分上,似乎再藏着掖着反更加尴尬。
斟酌半晌,杨如钦郑重道:“陈兄,若你还当是朋友,觉得说还是真话,那这条路,你只怕是选错。你为是什?复仇吗?可当初事情”
两人进陈府,陈则铭让人摆上酒菜,说是多年不见,特为杨如钦迎风洗尘。于是彼此都避开政变之事不谈,倒把从前旧事提提,虽然各怀心事,但到底也还算相谈甚欢。
寒暄过,杨如钦突道:“此番是以故友身份而来,有些话难免说直些,王爷莫怪。”
陈则铭见他这样快便挑入正题,心中无端端有些失落,伸手将对方酒杯斟满,笑道:“故友好啊,这些年,也没什朋友宫变后,就连吴过那种平素不得罪人老好人也跟断往来,你却到现在还肯说个友字,光凭这个,已经很感激。”
杨如钦大笑:“王爷手握重权,想与您结交人只怕要从陈府排到城门。”
陈则铭看着他:“你会把那些巴结你人当朋友吗?”他在官场中混日子久,说话言谈间慢慢也学喜怒不形于色,这句话半真半假,也看不出到底含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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