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突觉厌倦,再也不愿理会这迂人。急走几步,走到门前,突然停脚步:“不甘心?你出这道门,立刻可以翻供!!”说罢,他再不回头,推门而出。
吴过看他步入光线中背影,神情焦急中又带着些恨铁不成钢恼怒和憎恶,
他微微叹息,陈则铭只是看着他,他在等着他真正答案。
吴过抬起眼,他目光又坚定下来。
陈则铭打量着他,意识到自己只怕是胜利,不知道为什他心里却有些悲凉。
“还有个疑问,”吴过盯着陈则铭,郑重道,“你这样保那个人目何在?!”
陈则铭被他含着期望目光惊惊,立刻掉开眼神。
末,要画押时,他才抬眼看陈则铭,突然道:“想和魏王单独谈谈,可以吗?”
陈则铭早知他必定满腹疑虑,这要求原在他意料之中,微微点头。
两人进侧室,屏上门。
吴过转身看他良久。
他们曾经是朋友,如今早已经各有立场,他曾憎他保不住个忠字,如今来看,似乎又不是那回事。
吴过看着案旁端坐黑甲将军,忍不住嘲讽地笑笑。
主审是刑部侍郎,也是吴过原本下属,名唤周子才。
见到上司皆同僚吴过身着囚服站在下头,周子才多少有些兔死狐悲感受,禁不住和颜悦色些,陈则铭笑起来:“周大人这是在和犯人寒暄聊天?”
周子才哪敢做声。
陈则铭转头,直视吴过:“吴大人,你勾结直殿监太监李明刺杀废帝之事始末,如今李明已经全盘招供,你还有什话说?!”
目?他微微失神,又看看吴过。吴过目光几乎是迫切地盯着他.
陈则铭突然轻蔑笑起来:“目?目当然很简单!那个人,他怎能这痛快便死?要他活着看,看天下太平盛世,看四海臣服朝拜,看匈奴尽驱,看百姓安居,这切都是他想做却不曾做到当今圣上才做得到!你听好,是他弟弟,而不是他!你们全都错!!他引以为豪!件件都会剥掉!!”
吴过惊怒:“你!陈则铭!!枉以为你痛改前非浪子回头”
陈则铭猛然转头看他,讽道:“为什要痛改前非浪子回头?不过推翻个冷酷君主,拥立个仁厚帝王,那怕错在时,也功在千秋。”
吴过吃惊道:“不,不对,你知道你在做什吗”
这样沉默片刻,吴过终道:“魏王是什意思呢?”
陈则铭答:“刚才李明说得不够明白吗?”
吴过沉默,斟酌般慢慢道:“那事情便是到此为止?死可以止住继续追查和流血?”
陈则铭看着他不答,没什表情。
吴过想想,笑起来:“事已至此,这样结果何尝不是所求似乎也是你所求。但无不忠之心,却背不忠之名,世人流传多年后,必然将与那些不忠不孝之徒相提并论怎能甘心”
吴过讶然看着他。
又是厌恶又是惊疑,神色不定。
陈则铭对应着这样目光,居然也毫不改色,道:“将证人带上来!”
李明被拖上来,浑身早被打得没块好肉,见吴过,李明好生憎怒,不住口地骂这不肖小辈。
吴过听他招供期间,哪怕面露疑色,却始终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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