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后,正独自给自己斟酒萧定怔怔,抬起头来。
见到门口伫立人,萧定有些意外。静会,他不发言
这厢众臣也已经失常态,欢呼跳跃者有,潸然泪下者也有,倒地而眠者更不在少数。
倒是杜进澹虽然两颊通红,却两眼放亮,很是清醒,凑到他跟前说:“万岁爱惜之心可见。”
陈则铭看着他腰间玉带:“大人得也是件宝物。”
杜进澹连连摇头:“那还是比不得比不得啊”说着也倒下去。
陈则铭让人将那几支如意收起,犹豫片刻,走出去。
周子才大喜:“可圣上面前有人说”
陈则铭道:“万岁那里自然会禀明前因后果,万岁年纪虽幼,但有仁慈之心,想来不会深究。”
周子才赶紧称谢,欢喜而去。
萧谨应对这种腹诽心谤事原本头痛,听陈则铭说得有道理,立刻叫刑部放人。
日子过得飞快,几场大雪之后,元旦将至。
当道。”
这几个字本来平常,可合着当前局势看,就有点玄妙味道。这话恰被同行人听到,跑去官府告发,说是这个贼字是讥讽当今圣上及两位能臣,嘲笑他们得位手段伙同盗窃。
偏生那少年居然是通政使韦寒初幼弟。弟弟被抓,韦寒初急忙求情,说胞弟幼年患病,头脑有些糊涂,说话常颠三倒四,做不得真。
却有人以为既然那是个傻子,这话却条理清晰,显然是韦寒初教。韦寒初弟弟没救着,倒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恰逢周子才审理此案,他审过捕风捉影案件不少,深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静华宫外墙头积雪未融。佳节在前,兵士们守在门口倒并不见懈怠。见陈则铭到来,纷纷行礼。
独孤航也在百官之列,是以仍在殿上不曾回来。
陈则铭步入冷宫时有些迟疑。上次打过萧定后他便再没来过这里,今天不知道为什却有定要看看他念头,但真见面能说什呢。
门只是虚掩,陈则铭伸手,风从门缝中呼呼吹出来。这样冷天,静华宫屋子也不挂棉布帘子。
他轻轻在门页上推下,门带着种悠长沉闷声音打开。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万岁大摆宴席,受群臣朝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萧谨吃到半,突然想起胞兄人在冷宫中冷清可怜,便叫人往静华宫也赐些膳。
杜进澹道:“万岁真是仁厚之主。”众臣纷纷赞同。
陈则铭心中突然颇不是滋味,摆在面前那佳肴八珍也有些食难下咽起来。听着身侧丝竹震耳,钟鼓喧天,却忍不住总是走神。
待宴席将尽,萧谨已经喝得大醉,连赐陈则铭三支如意,仍不肯罢手。陈则铭哭笑不得,让宫人扶着他往后宫去。
他先前与韦寒初有些旧交,有心拉上把,可做事情前总得先探明圣意,众人皆知,所谓圣意,几乎就是陈则铭和杜进澹意思。
他与杜进澹攀不上交情,想到之前与陈则铭有过交集,便上门来。
陈则铭听半晌不语:“那少年是真傻还是假傻?”
周子才忙道:“回禀魏王,确是真傻。”
陈则铭颔首:“那不结。人才难得,怎能为愚子句胡言就杀。再说贼星本来便是指流星,何必非要牵强附会个意思出来,传出去冷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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