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华宫外守卫森严。
问询番后,萧谨得知守护其外居然是独孤航——陈则铭爱将。若放在从前,他看到这幕,定只会赞同黑袍军精明能干,守得如此滴水不漏,让人放心。可事过境迁现今,这样郑重其事却分外刺眼。魏王这样做,其实是要保护兄长吗?到底是该放心还是得提防?
他越想便
杜进澹疑道:“言青?不,”他立刻又否定这揣测,“他刚上京不久,根基浅浮,怎可能觉察。该是另有高人提点难道是陈则铭?”
他陷入深思。
正彼此无言,面前内侍突然弯腰扬声道:“大人好些吗?请随来!”
巷子尽头,正有两名宫人捧着食盒路过,那窈窕身影掠而过。
杜进澹见此地不方便,也不再说,收敛心神。
他审视自身,惊觉这龙椅原来正处在流砂之上。
而直以来自己早身处风口浪尖竟不自知。
阳光从殿门照射进去,他年少单薄肩头蜷缩着,紧紧靠在椅中,连人带椅离那光柱有数尺之遥。他微垂着目光,紧锁眉头和不知所措神情都在诏告众人,他猛然顿悟和惊慌迷乱。
杜进澹看片刻,嘴角勾起丝可称之为得意诡异笑容。
内侍领着杜进澹出宫。
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偷偷地贪心并不是罪过。
杜进澹做出踌躇样子:“此事老臣也只是略有耳闻,不过是些街头传闻,当不得真,也不敢胡言有辱圣听。”
萧谨险些站起来,恨不能将这老头拎上来,仔细盘问清楚。
他忍忍,慢慢道:“赦你无罪,但讲无妨!”
杜进澹笑,微微折腰,以示领命。
两人前后到宫门前,杜进澹回身道:“劳公公为回句话,既然如此,那们过段时日再谈。”
身后便是卫士亮晃晃刀枪,他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却并没半个人望向他。世事从来如此,你越敢在阳光之下,越没人想得到那是阴谋。
那内侍恭敬应声。
萧谨慌乱过后突然起心思,他想见见萧定。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见到他,可以做些什。之前他也直鼓不起这样勇气,然而此刻萧谨却有些非如此做不可感觉。杜进澹说不定是真相,那老儿自己也说是听来。
他总抱着这样期望。
走到僻静处,那内侍停下脚步,回身道:“大人!”
杜进澹左右看看,点点头,压低声音:“黄公公怎讲?”
那内侍悄声道:“近几日宫中警卫越发森严,巡逻次数也大大增加黄公公说此刻怕是难以出手。”
杜进澹花白眉头锁起来:“怎回事?”
内侍道:“听说是殿前司下命令。”
待杜进澹慢慢退出偏殿时,萧谨坐在龙椅中尤有些怔忪。
他尚为容王时候,已经听说过萧定喜爱男色事,国之君有些奇特癖好,轮不到臣子来非议,萧谨不曾也不敢放在心上。可想不到身英气征战沙场多年魏王陈则铭竟然也会是其中之
那那场政变真面目到底是什呢?胞兄被废被禁原因到底是什呢?
他突然间有些心惊肉跳。
少年萧谨意识到这中间有笔糊涂账,这些真相被名为政治东西遮挡住。正是它们造就今天自己,自己却对它们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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