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看着他动作,动也不动。直到看清楚他放下东西,脸色猛然间僵起来,将头拗开,从鼻子里似有似无地冷哼声。
陈则铭暗下颇有几分忍俊不禁,粗略数,那桌上多不说,四五十本总该是有。本本都是新册,尤带墨香,似乎是专为萧定新制。也不知道真要看将起来,得看到什时候能看完。
陈则铭沉吟半晌,听到脚步声走近,转头见那小宦官捧着剩下经书站在门外,正犹豫要不要进来。
陈则铭招手,那小内侍连忙将经书抱进来,又立刻退出去。
萧定面无表情看着那书堆又高些。
陈则铭走到跟前,众人见魏王到来,都停下行礼。
陈则铭瞥见那捧书兵士怀中书本已经不少,顶上头册面上赫然写着《金刚经》三个大字,不由得心中奇怪,取到手中,稍做翻阅,问:“这是什?”
那小宦官连忙道:“是黄公公安排送来。”
为首兵士也道:“近来陛下差人送不少经文。”
陈则铭不禁纳闷,怔怔,见那兵士手中检查过经文已经有十来卷,伸手接过,自行先带进去。
则铭也不解释,这事情原本越描越黑,犯不着太计较。
敬王离京之日,他带亲信便装来送。
敬王数年不见,已经是个高大少年,神色中有些冷静,很像萧定,但眉目间又有些荫荫影子。见陈则铭,敬王笑道:“明白魏王这是上屋抽梯之计,那占地之罪实在是欲加之辞可叹如今朝中已经无人,只能受这污水泼身多谢魏王援手周旋。”说着拱手以示感谢。
陈则铭见他明理,心中大慰。可对方原本身份尊贵,这样落魄实在全因自己,神色间又难免尴尬。
敬王道谢后,拍马往前赶。他车驾早在前头,只留个身负弓箭劲装少年在途中等他。
待那小宦官退下,陈则铭动手将桌上原本乱七八糟书本按卷整理妥当。
萧定慢慢踱步,转到他身前,瞥他眼,看他慢条斯理地清理,眼中直冒火,却也不肯先做声。
末,终
走到房前,正见到萧定背朝自己而立,双肩微垂,身前积案盈箧都是书本。
陈则铭惊讶之下,险些笑出声,萧谨那孩子做事难以理喻,纵然读经,哪里用得这多。
萧定听见动静,飞快转头,面上尤是皱着眉头,颇有些困扰样子。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都惊惊。
陈则铭低头看看手中黄卷,走将进去,将手中书本堆在那大叠经文之上。
陈则铭见两名少年会合后,扬尘而去,心中到底安不少。
回到府中,陈则铭总是有些感叹,对韦寒绝道:“你这样人才,却不能为官,岂不可惜?”之前朝中因韦寒绝自小疯癫才放过韦家,若是此刻翻供,为有心人得知,却是可以治个欺君无疑。陈则铭只得将他收做门下幕僚,可心底到底觉得有些屈才。
韦寒绝呵呵笑道:“为官途,最是坎坷。其中危机四伏,倒是魏王已经风光如此,更不该久居其中。”
陈则铭看他说得半真半假,颠三倒四,摸不清他真意,只笑笑。
次日理过政事,陈则铭赶往静华宫。远远见个小宦官捧着叠书本站在宫门前,门口名为首卫士正在翻看,不时抖弄番,查过本便抛到身后卫士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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