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心中失望万分,恨道:“哪里不如他?”
陈则铭诚道:“万岁仁义胜他良多。当年萧定身为帝王,羞辱小臣,亦不以为然,最后终于被臣逆君臣之道。臣如今还提及个忠字,无疑是自取其辱,可万岁用人唯贤,英明睿智,臣惶恐不已,惟有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萧谨紧紧盯着他,耳中听着这些套话,明白他是拐着弯子在断然拒绝。
想如同萧定般强取豪夺,来没这个实力,二来却死活不甘心,他终究是不能明白,自己情深意重,难道竟比不得那意孤行。而陈则铭如今能这好言相劝,温柔以待,又让他心中存些指望,可想着自己腔爱意,说到底竟然全是番空想,却是绝望恼恨交缠袭来,心绪难休。只能眼睁睁看他站起身,将自己也拖起来。
陈则铭弯身为他仔细拍去膝处灰尘,低声道:“臣只希望辅佐万岁成就代英名。若能如此,死也瞑目。”
萧谨早走下座,到他面前,见他颓然失色,忍不住抱住他头,喃喃道:“魏王,魏王。”
陈则铭无力道:“是臣有失检点。”
萧谨在他面前跪下来,满是愧疚:“魏王,朕不是要指责你,可是他逼你成这样,有什好?”
陈则铭充耳不闻,固执道:“臣罪该万死。”
萧谨搂住他:“不,朕从没想过要你死。”他心中又酸又苦,可只有眼前这个人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放手。
,亦不是君臣间会有交流,倒似乎爱憎忧伤,苦痛不堪。陈则铭也不是未经情事人,那神情他对镜之时也曾见过,每次都是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萧定时才会有这样苦闷表情。
此刻骤然在萧谨面上读出相似信息,实在难以置信。
骇然震惊下,几不能言。
口中不觉本能应道:“臣臣不知万岁所指。”
萧谨冷笑道:“你再去探视他,是什意思?”
萧谨句话也说不出来,满心只道,不要这些,不要这些。
陈则铭不再多说,弯身告退。
待他退出殿后,那高大殿门带着沉重冗长声音砰然关合,萧谨站在原处,目中满是泪水,浑身紧绷如同弓弦
陈则铭渐渐清醒过来,发觉萧谨拿手臂紧紧环住自己,行状亲密,心下大惊,不由怔半晌,终于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双臂扯开来。
萧谨并不反抗,只紧紧盯着他,似乎要看清楚他每丝表情。
陈则铭低声道:“臣惟愿生得奉君王,以成霸业。”
萧谨目中光芒闪,几近欢喜。
陈则铭又道:“仅此而已。”
陈则铭不料自己行踪直有人关注,心中更骇,无言以对。
萧谨再道:“你当年与他他分明说是他强迫你,为什你倒似乎甘之如饴?”
这话入耳,真如重锤击胸,陈则铭心下片空白,只余身旁耳鸣不休。
他暗地里早觉得自己心思无耻,但想着总归不见天日,哪怕龌龊也只是想想罢,哪里知道今日竟然被人言揭穿,满腹心事突然,bao于光天化日之下,怎叫他不惊慌,而这句话更是犀利尖锐直指靶心,不逊于当面抽他两耳光。
他脑中嗡嗡直响,脚下便似陷空般,身重似铁,直坠下去。待整个人回过神后,又禁不住满腔血都涌上来,把张俊脸涨得通红,片刻后渐渐褪去,终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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