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点点头。
跟着黄明德走段,陈则铭心中忐忑之感非但不褪,反倒觉出更多不对劲来。
黄明德是萧谨贴身太监,萧谨去哪里不带着他,怎会留他打扫?
之前那小宦官更是越想越眼熟,分明是见过,只是忆不起时候。
他环顾周遭,正望到巡夜兵士身负弓箭,突然悟起,那少年内侍可不就是之前被萧谨用箭射过那个。
陈则铭走到半路,正遇见名小内侍捧着食盒迎面而来,见到是他时,那内侍呆呆,突然绕过来:“魏王千岁?”
陈则铭被他挡住,不得不停步,仔细看去这小内侍似乎几分眼熟,不禁应声。
前方提灯笼宦官觉察,也停下等待。
那小内侍喜声道:“千岁不记得?”
陈则铭心中更是诧异,正要开口应付,突然见这少年宦官背向旁人,不断朝自己递眼色,眼神惊恐中带着焦急。不禁心中跳,口中顿时缓,慢慢道:“是有些眼熟,你是叫”
然后他终于安心。
哪怕事情重新发生,他要再度面临,他做法也不会与之前有任何不同。
他还是要保萧定性命——他不能让这个人这样冤屈地死在宦官内侍之手。
他也不会反萧谨——之前这个少年皇帝对他好,他还记在心上。
作为君王,萧谨有很多不合格之处,但他对他是没话说。那陈则铭就不能做第个出手人,他不能亲手打破这段情分,哪怕是错,哪怕就此陪上是自己性命。
夕祸福。
如果真是如此,这样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但他到底还是有些被刺痛。
因为他是被放弃那个。
陈则铭不自主叹息声,他什时候开始这样自怨自艾。多少年他都独自过来,为什还是会对旁人有所指望呢。
他为什要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那,那眼色果然是示警。
他心中咯噔下,脚下立刻停。
黄明德回头,疑道:“千岁?”
陈则铭脸色苍白,朝他摇摇手,低声道:“头症近来犯,总是不大舒服。”
黄明德连忙来搀扶他:“那等会老奴
那内侍来不及答,几名宦官已经从来路上疾步赶过来,为首个正是黄明德。
搭话少年内侍立刻露惧色,急忙低头让开。
黄明德瞥到那小内侍与陈则铭搭话,早已经不动声色仔细打量片刻,等那小宦官退开,不慌不忙迎上前来请礼,笑道:“魏王,请随来。”他指却是东边,正与御书房所在背道而驰。
陈则铭讶道:“万岁不在御书房?”
黄明德应声:“万岁吃过点心就已经移驾东暖阁。留在御书房打扫呢,就听孩儿们报说千岁您到,怕耽搁千岁要事,故此老奴亲自前来领路。”
这样他才能问心无愧。
陈则铭轻轻吁口气,这些日子来混成团糨糊般头脑突然清醒。
哪怕有万个人不赞同,你也还是你啊。
他睁开双眼,复又坚定下来。
萧谨此刻还在御书房。
旁人就能断定你对错吗?
他们能体会到你心吗?
无论什决定,你只该自己个人下,最先考虑你自己所以为对错。
因为旁人只是隔岸观火。
他仔细想想,将萧谨与自己起矛盾先后种种,都重新梳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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