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间,顾伯送来封信,说是有人从门缝下塞进来,上面写着要魏王亲启。
陈则铭好生奇怪,接过看,那字迹很是陌生,看着心头只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瞧瞧才发觉,那字似乎是用左手写,是以架构虽然极好,可笔力生疏,两厢加起来便让人感觉很古怪。
拆开仔细瞧,陈则铭只觉得眼前黑,险些昏过去。
陈府多年来人丁不旺,入夜后素来寂静。
院外灯火阑珊,院内却依稀带有几分地阔人稀萧条之态。偶然有影影绰绰响动,也是从下人居住房舍那边传过来。
只听个声音冷道:“可以立敬王为帝,将陛下尊为太上皇,掣肘之势迎刃而解。”
杜进澹瞪着说话杨如钦:“你是要不顾万岁性命?匈奴人嗜血凶残,万岁落在他们手中如此凶险之时,你居然弃之如敝屣,这可是为臣之道?”
杨如钦只得低头:“不敢,只是君王人之身与祖宗社稷比起来,显然还是祖宗社稷更重些。”
众人都这样想,可如此大不敬言语也就他个人敢说出口。
杜进澹指着他,万分恼怒,待要叫卫士进来拿他出去,可看大臣们群情愤涌,到底还是怕激起众怒,只得拂袖命杨如钦退回班列。
大家,回到朝中再谋应变之策。”
萧谨沉默良久。
等这封降表传回京都,朝廷中听宣众臣哗然。
众人时都不敢言语,只是彼此以目相示,杜进澹询问意见时候,整间大殿鸦雀无声,无人肯出头作答。
杜进澹只得叹息声,要众人继续商定议和使臣。
陈则铭木立灯下,半晌没有出声。
抬手时候衣袖拂过,忙乱中他将桌上方古砚拖翻在地。稠成团沉默中骤然而起玉碎之响,似乎是利剑破空,往他身上猛地刺记。
陈则铭惊痛着回头,瞪视青砖地上已摔成两半传家之物和满地正蔓延开来墨汁,不能反应。
那漆黑墨汁如蛇般在方砖上蜿蜒,渐渐流到他脚下,足上双履慢慢被污,终于不洁。
陈则铭这才清醒些,移开视线四顾左右。墙上庞大灯影摇曳跳动,合着外头风声,只如鬼魅魍魉,
退朝时,陈则铭心事重重,走到朝华门前,被人挡住。抬头看来人却是杨如钦。
杨如钦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两句,陈则铭答是头痛旧症犯。
杨如钦道:“魏王太过操劳。其实凡事想太多,未必就能做得圆满要不送个方子给魏王吧。”
陈则铭直觉他话中有话,却只是笑着摇头。他两人再度同僚,心中都早有罅隙,能这讲话已经很难得。
杨如钦并不勉强,让开道让陈则铭过去。
“万万不可!”有人扬声道。
众臣都松口气,转头看过去,第个跳出来却是刑部侍郎周子才。
周子才道:“这样条件,莫说是不能答应,就是答应,那些金银时间如何筹得出来?重镇旦归匈奴,以后他们说打便打,天朝无关可防,更无还手之力,这样条件不过是饮鸩止渴,明明知道对方狼子野心,又怎能答应?”
再说几句,只听他声色越发激昂,众臣议论之声也是越来越大,有反对有赞成,吵成团。
杜进澹做出为难样子:“可万岁在匈奴人手中,国无君,群龙无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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