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感使得独孤航在第二次偶遇杨如钦时候,并没拒绝对方宴请。杨如钦半醉半醒地拉着他上酒楼,独孤航把本来出鞘刀压回去,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挺有趣,不需要他多说什,杨如钦自己就是台戏。
他们交情就此开始。
不久之后,杨如钦营救萧定计划失败,陈则铭获知杨如钦是此事主谋,立刻下追杀令。
独孤航听到这道斩杀令时候,忍不住有些发愣,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书生居然做出这凶险事情。他有些迟疑。
独孤航身为他亲信,亦得封赏,在获得四品官衔之外,他受命镇守幽禁废帝静华宫——这不是常人可以得到任务,它表示他与陈则铭关系有多不同寻常。
杨如钦应该是很早便看清这点含义,才会有后来频频接近。
独孤航对杨如钦第印象非常好。
那时候他躲在屏风后面,身后是拿着尖刀兵士,
屏风外,陈则铭正与杨如钦对酌。
贴身卫士。
多年后他再回想起来,才明白这些当初看起来如同儿戏般预感是多有先见之明。
它们都应证。
从军后独孤航也依然是个寡言人。
军营生活虽然单调,但遇到人却来自各方形形色色,独孤航努力适应这切,却始终做不到与人应对时候游刃有余。
杨如钦是萧定旧臣,多年前挂印而去,在这个风雨飘摇时候,却选择回京。陈则铭对这个人归来充满警惕,他有心思趁此刻举将对方抓获,但最终没这做。
杨如钦早在若干年前就以才子之名声震天下,是士林中颇有影响力人物。陈则铭刚做过逼宫这样忤逆无道事情,虽然后来凭借着萧定火烧后宫旧案勉强平定天下悠悠之口,并及时辅佐萧谨上位以示自己没有野心,但别人信不信却不是他能掌控。天下谣言未平,官场中人心神不定,这种微妙时刻,若是再无端地将杨如钦锒铛下狱,士林人心不稳必然再起风波,届时爆发舆论只怕将会对自己相当不利。
陈则铭不想冒这样险。为个已经无权无势无兵无钱文人掀起这大浪,似乎不值得。
独孤航并不明白陈则铭这些心思,他看到是杨如钦在单身赴会之后,边面不改色地与陈则铭道别,边点破屏风后伏兵,潇洒而去。
独孤航是个武人,武人对这种临危不惧胆气和气魄总是会忍不住看高分。
那几年流浪生涯和山中岁月已经将他性格基本定型,他成为名冷峻军士。他人缘说不上好,除与陈则铭在起时间,他通常都是独来独往。好在独孤航武功够强,而在军队里,实力就是话语权。
十八岁那年,独孤航遇到他生命中最大劫数。
对方和他性子完全相反,动不动就口若悬河,这使得两人在起时候,独孤航从来都是以倾听为主。但他并不介意,个愿意说个愿意听其实也是挺不错相处模式。
但事后点点回想起来,独孤航最恨就是,他不知道杨如钦从头到尾对自己讲几句真话。
那时候著名庚午之变刚刚尘埃落定。陈则铭囚禁刻薄寡恩前任君王萧定,并辅佐容王萧谨登基称帝,时间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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