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完事后,纯钧卧在他枕边歇片刻,执拗地将手往他身下探去。
“凭什只许你碰,不许碰你?”
季玄抓住他手,牙疼道:“怕你给弄断。”
“不会。”
“会。”
倘若云容心中还有丝防线,那就在谢锦城说出那句话时候,崩地丝也不剩。
他吻着谢锦城,眼中带着泪,就像直追着要糖吃小孩终于得偿所愿,没任何遗憾。
至少这世,他是真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
分不清是谁先动手,等回过神时候,两个人已经跌进房间床上,谢锦城始终存分理智,在强烈冲动下也只说句:“你来。”
云容便覆身上去,咬在他脖颈上,舌尖尝到腥甜,他从未这样迫切地想要他。
云容愣在那里,喃喃道:“因为从前你就是这样抵消,旦生恨,你连半分喜欢都不会留下。”
绝情得可怕。
谢锦城知道他说从前那个人是谁,皱眉道:“说,不是他,也不想成为他。”
他在云容耳边哑声道:“即便恨你,也改变不喜欢你这个事实。”
云容没有做声。
但是,这次,谢锦城抓住他。
死死地抓着他手腕,没有半分放手意思。
“说,曾经害死你,是你仇人。”云容看着他,又重复遍。
“知道。”
谢锦城静静地看着他。
将那插在两人心头刀子就那样堂而皇之地丢出去,等着谢锦城同之前样,对他变得憎恶,变得怨恨,将所有喜欢磨灭得干干净净。
“为什杀?”
谢锦城问。
云容直言道:“命令。”
师父命令,他没问为什,直接听从,就像把最听话武器。
纯钧垂着眼睛,那双漂亮丹凤眼暗淡下去,
谢锦城也从未见过这样失态他。
这是场酣畅淋漓身心交融xx。
纯钧同季玄露水情缘并未从那夜结束,也许是继承云容那份深情与执拗,即便知道季玄薄情寡性,他也半点没有放弃意思。
夜夜去季玄府上找他,初时季玄还会奚落他几句,想他能自己走,后来都习惯,见人来就掀开被子,等他自己钻进来。
反正凭着这人不俗样貌,他真不觉得有哪里亏。
整个人僵在那里。
满脑子都是那句,即便恨,还是喜欢你。
他想要,从来都是这句。
只有这句。
就像迷途人找到回去路,被判以死刑人终于有救赎。
“那你恨吗?”
“恨。”
云容心中想着果然如此,他无法化解他心中恨,也不能改变当年发生过事,这就宛如个绝境,条死路。
他转身要走,谢锦城却突然上前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
“可你为什觉得恨与爱这两种东西可以抵消?”
只是后来这武器生出心,再也不听话。
谢锦城久久没有出声,两人之间是从未有过沉寂。
云容将自己好不容易求来东西,亲手摔稀碎。
可这东西本就是骗来,真相大白时候,谢锦城依旧会恨他入骨,和从前样,将放出喜欢再点不剩地收回去。
云容放开他,眼中神色回归淡漠,退开步,将到手人再次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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