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
天月启唇,眼神冷,长剑在空中化作无数银剑对着下方两人狠狠砸去。
“既生反骨,那便留你不得!本尊今日依旧可以将你打得神魂俱散,只留魄扔下界,养个几世,让你乖乖飞升回到本尊身边,但是这次,绝不会有碍事人再来蛊惑
看着天月缓缓扬起发丝,如同逐渐升腾怒气,云容轻嗤声。
“当年你剑灵对你倒是忠诚,你以杀证道,他便替你杀遍魔域,你成神,他便以半魔之躯,在天界忍着噬心之痛继续做你手上利刃,可结果呢?”
云容视线落在天月手中剑上,无限悲悯地看着它:
“当它成你情劫,阻碍你修为,你便可以毫不留情地毁他精元,将他抹杀地干干净净,只留缕残魂丢到下界——你要,从来都只是个忠诚听话傀儡!”
“若不是这把剑生于天魔两界交汇之地,非绝佳机缘下,万万年也不见得能够生灵,你怕是连他缕残魂都不会留下!”
于是他眯起眼睛,将身前剑反手握住,剑尖直指着云容怀里谢锦城,语气冰冷道:
“倘若不是他,前世你早已飞升回神界——他该死!”
谢锦城听着这两人对话,分明是认识,不出意外,自己应该是坏那人好事,所以才被他那样记恨。
现在,更是想要自己命。
不过从云容态度看来,他似乎是站自己这边。
云层散尽,天光乍现,将藏身于其中神情淡漠男子彻底,bao露出来。
他身上罩着袭纯黑色斗篷,帽兜将脸隐藏在暗处,全部挡个干干净净。
云容即便不看,也知道下面藏着是张和谢锦城分毫不差脸。
而这身装扮也让他无比熟悉,正是当年将他从凡界带走,让他避世独居,修无情道人。
天月十分不悦他用这样目光看着自己。
细雨在云层中酝酿许久,终于纷纷滚落,噼里啪啦砸下来,挂在云容脸上,如同晶莹泪珠般。
天月望着他,带着神俯瞰众生漠然,带着端坐庙宇无动于衷。
人世烟火,红尘万丈,通通与他无关。
他是神,从不会有凡心,也从不会错。
高高扬起手中那把妖异长剑,金光乍现,悬于苍穹,带着庞然杀气。
谢锦城心情大好,往云容怀里又缩缩,转过脸满足地挑挑眉,挑衅地看着天月。
云容察觉到他动作,以为他是被吓到,低声道:“没事,有在,别怕。”
左手揽着他腰,往自己怀里压压,抱得更紧,抬头睨着天月道:
“你要飞升,不过是要同你样,做个没有感情利器,继续当你手中最锋利把剑,做你最强助力,可是——”
“不愿意!”
他习惯从云容这张脸上看到绝对忠诚与臣服,不必纠结思考是非对错,只需要绝对服从。
这才是把剑应该做。
但他忘,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当年天界陪着他上千年剑灵,几世蹉跎,岁月冲洗,磨砺出是个全新灵魂——独属于谢锦城人。
谢锦城不再是他,云容也不会是当年剑灵,有不过是被赋予属于第三者记忆。
天月潜意识是懂得这个道理,但他不愿承认,只相信自己所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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