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皱着眉抹把脑门,手心里抹把潮汗,他撑着膝盖起身,起来时身体还晃下。
状态确实不太好,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病。
这可真是应那句话——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倒霉事儿全赶块去。
邵凡安怀疑他那块假腰牌很有可能在段忌尘手里,对方腰牌丢不可能不到处找,没准就把他那块儿假给捡跑。邵凡安寻思他怎也得试着找找那位段小公子,可这萍水相逢,他也不知道要到哪儿去找人。他仔细琢磨下,觉着实在不行就先想办法上重华派去问问。
但今天左右是来不及,太阳最后光都快落没,他总不能大黑天跑人墙根底下去喊人吧,更何况他身体还不太舒服。
邵凡安之前在大街上买来假腰牌就是木头,还是最普通那种木质,但现在这个不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是什东西做,摸着温温凉凉,有点儿沉手,像玉,可似乎又不是是玉,闻起来也跟他那个带点墨漆味儿西贝货不样,这块牌子是熏过香。
这事儿稍琢磨,他立马就反应过来,这准儿是拿错,掉在佛台下头不是他那个假冒,而是块货真价实重华派腰牌。
剩下都不用多想,真腰牌肯定是段忌尘不小心丢在那里,邵凡安当初跟庙里着急忙慌四处寻摸,摸着也没细看,直接揣腰上就收拾包裹跑路。
这谁想到那庙里还居然扔着个真腰牌呢??
邵凡安脑门直嗡嗡,他这趟下山跑个把月,赚来银子几乎在那假牌子里呢,钱不能丢,钱丢他师弟师妹们在山上等着喝西北风吗?他没招没法儿,只好抗着行李火急火燎地又往回赶。
邵凡安扯下自己衣领,深吸口气,还是觉得觉着胸闷气短,他这个状态也不敢随便住破庙,就起身去最近客栈。
得亏身上还留赶路用盘缠,邵凡安还有余下铜板能住店。他跟店家要间最便宜客房,想想,又跟店小二要热水,沐个热乎乎浴。原本他想借着热乎气儿解解乏,结果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头,泡完水身上反倒是疲软得厉害,还有点忽冷忽热意思。
可能是真要闹病,邵凡安穿上里衣,耷着眼皮把头发擦干,也没精神再招呼小二进屋把浴桶搬出去,把身上被子裹,闷头就睡。
这觉睡不踏实,邵凡安梦见自己空着手回山上,师弟师妹仰着颗颗毛茸茸小脑袋
重回破庙,庙里空着,他冲进去,上上下下都给摸个遍。草席子下头翻,佛像和墙壁夹缝看,连地缝他都寻摸边,都没有,他自己那个装着银票假腰牌,就这凭空没。
邵凡安这会儿不光脑壳嗡嗡,他都觉出晕来。
是真晕。
邵凡安这路紧赶慢赶,刻都没得歇脚。他心里头着急上火,满脑子都是腰牌,本来没觉出身上哪里不舒服。可这会儿,他东西找不见,架着胳膊蹲在地上缓口气,这才慢慢觉出不对劲儿来——他脑壳昏沉,手脚也发虚,有点喘不匀气,心脏还跟胸腔里跳得时轻时重。
其实他刚才在路上就觉得心跳过急,但他闷头赶路赶得急,心跳乱点儿倒也不算奇怪,只是缓到现在,他身体还是这个状态,就有些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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