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男人头发乱糟糟,发髻歪在脑袋后面,脖颈上散着许多零碎散发。
邵凡安自己头发也不算长,可专门打理出来短发梳不出来这样鬏,这男人脑袋后面头发似乎是被人故意剪短茬儿。
不细看还真看不出。
邵凡安上前步,道句“得罪”,然后就要上手去摸他脑后。
谁知那疯男人神情忽地惊,咿呀叫起来,突然朝邵凡安发起难来。
揪回来,语气不善地道:“那你找沈青阳做什,你又不是他人,你想查这事儿,难道不应该跟着。”说完转身就拦个在旁边瞧热闹路人,不大客气地道:“喂,你过来,问你,你们村子疯那几个人都住哪里?”
段忌尘可能是模样长得好,穿戴打扮还贵气讲究,身边就总有半大不大本地小孩儿盯着他看,他也不在乎被围观,随便逮着个离得近男孩儿上去就问,也不怕给人家吓着。
那男孩儿瑟缩着往后躲躲,段忌尘从兜里摸出碎银子来,不耐烦地道:“你好好答话,少不你好处。”
小孩儿往后又退退,但没撒腿儿跑开。邵凡安只得无奈上前步,把话头接过来,语气温和地道:“小弟弟,你别怕,们是来村子里治病,不是坏人。”接着反手抬掌,手心里变出颗小糖球来,“你知道这附近有谁家里人患疯病吗?劳烦你帮们指个路,好不好?”
糖球明显比银子更好用,小孩儿嘴里含着糖,蹦蹦哒哒在前面带着路。
段忌尘把擒住男人手腕,将他提起来,再反手绞,疯男人立刻被制服住,呜呜咽咽挣扎起来。
邵凡安赶忙凑过去,伸手撩开他脑后头发,发现这人后脑上,靠近颈部地方,确实有截头发像是曾经被专门剃掉过,短部分。
他上手摸摸,男人挣扎得愈加厉害,段忌尘手上使劲儿,要将男人往院墙上压。邵凡安拉他把,示意他松手。段忌尘撒手,男人便咿咿呀呀,蹲下身去缩成团。
“不太对劲儿,他脑袋后面像是有疤……摸着有些怪,不像是受伤留下。”邵凡安搓搓手指,神色沉下来,“得再看看其他人什情况。”——
跑跑剧情,嗷——
段忌尘看邵凡安眼,邵凡安卷卷嘴角:“哄小孩儿,糖最好使。”段忌尘皱皱眉没言语,邵凡安在心里又补句——拿糖哄多大“小孩儿”都好使,百试百灵。
村子不大,小男孩带他们去地方也离得不远,没会儿便走到,是处略显偏僻小独院。
院门口坐着个衣衫不整年轻男人,二十来岁样子,抱着腿,目光很是呆滞,嘴里还喃喃自语。
邵凡安蹲在他面前试着和他说话,他完全不理,只是嘀咕着别人听不懂单字,根本没法沟通。段忌尘进院子看圈,不消片刻就出来,对邵凡安说:“屋里没有别人。”
没别家里人,本人又没法对话,邵凡安顿时有些发愁,他仔细看看疯男人,疯男人下巴埋在膝盖上,个劲儿把头往腿里埋。他看着男人后脑勺,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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