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门上下跟他早就是亲人关系,可这会儿多出来个段忌尘又算
段忌尘这起身,狼影立刻错错爪子,配合着往下趴趴窝。外头亮光顿时洒进来,映照他半张脸。他凑到邵凡安脸前面,靠特近,还闭着眼,那眼睫毛又密又翘,盛月光,像振翅蝶般颤两颤。
邵凡安嘴上被软软碰下,又被那双漂亮桃花眼给撩把,心尖儿也跟着颤颤。
段忌尘亲完往后挪挪,然后睁眼直勾勾地看着邵凡安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还疼吗?”
邵凡安都被问愣,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有点儿想笑,想说段忌尘你口水难道能止疼吗,亲下就不疼,那也不能亲嘴儿啊,得拿口水糊胳膊啊。他想着对方这是把他当小孩儿哄呢,心下本来是觉得好笑,但段忌尘眨不眨看着他那个小样子实在太认真,他就没笑出来。本来想嘲笑句段小狗你幼不幼稚,结果也没嘲出口。他蹭蹭鼻梁,最后只翻过身,找个舒服点儿姿势,说:“睡吧。”
段忌尘在他背后窸窸窣窣好像还想说啥,他直接道:“闭眼,睡觉。”
他说话声音压得再小,邵凡安该听也听着,还听得直翻白眼。
有瞬间还真就给气着,邵凡安心想自己就欠得慌,就不该帮他兜那下子,让他磕脑袋得,反正磕不磕也都这样,不能再傻。
晚上两人在山洞里过夜,地上硬邦邦不好睡,段忌尘就把狼影召出来,然后俩人就窝在狼影身上和衣睡觉。睡时候人面朝左边人面朝右边,背对着躺。
邵凡安挺晚都没睡着,他胳膊刚割破时那个麻嗖嗖劲儿缓过去,现在就剩疼。他疼得睡不着,但也没来回翻腾,硬忍来着,忍得身上直冒冷汗。
段忌尘在旁边安静好会儿,忽然冷不丁地冒出句:“很疼吗?”
然后山洞里就安静。
邵凡安嘴上说睡,其实也没睡,他睁着眼呢,伤口确实挺疼,他时半会儿起不睡意。睡不着觉他就瞎琢磨,也没琢磨别,脑子里就直在回放他以为段忌尘脑袋差点儿撞着石头那幕。
他那时真给吓着,心下提到嗓子眼儿那种,抬手护着也是出于本能,都没多想,当然多想他该给挡也得挡着,但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挡得如此理所应当。
这些年里,他能放在心里时刻惦记人不多,他身边没有血亲,跟自己亲近无外乎就是自家师父,还有他两个师弟个师妹。
现在还得再加上个段忌尘。
邵凡安闭着眼睛没好气地答:“废话。”
段忌尘沉默片刻,又放轻声音,有些迟疑地问:“……怎才能不疼?”
这句倒是给邵凡安逗乐,心说段忌尘怎真跟个小孩儿似,这实打实伤口哪儿能说不疼就不疼。他半拧过身子来,往段忌尘这边转过来,刚想张嘴说你别老跟说话,脸颊上就被挺轻碰下。
山洞里黑乎乎,洞外那点儿月光都被狼影挡差不多,段忌尘看不太清,就用手摸摸邵凡安脸,又拿指腹按按他嘴唇。
邵凡安不明白段忌尘想干嘛,就睁眼看过来。段忌尘倒是把眼睛给闭上,用手捧住他侧脸,探过身来轻轻亲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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