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这会儿正扭着脸四处观察地势呢,师弟给他披上披风,又要给他系扣子,他慢半拍反应过来,拍拍师弟手,说:“自己来吧。”说完又扭头问元宝,“小兄弟,还得多问句,穿过这线天之后还是直往正北方向去吗?路上有什岔路口没有?”
“不必担心。”段忌尘在旁边默默开口,“后面路,可以带。”
邵凡安有几分诧异地看过来,段忌尘道:“来过几次,认路。”
披好披风,拿好行囊,三人各自翻身上马,邵凡安别过元宝,再度驾马出发。
这路北行,果然如元宝所说,是越走越冷。
见识见识,便主动坐到车前头,方面和元宝轮流驾马,方面方便探听消息。
元宝也是个话多少年,路上看见什都能和他唠上两句。
“邵公子,你看那下面,那里背阴湿凉,又临着泉眼,周围就非常适合药草生长。”元宝给他指指旁边山谷里处不起眼低洼地,再遥遥指远山脚下几户人家,“这附近住家差不多都是依靠进山采药谋生,若运气好,采到什稀罕之物,拿去药谷置换成银两,家人年半载便不愁吃穿。”
邵凡安跟着探头探脑:“怪不得这附近村人多为药农,守着这片福宝地,也算是靠山吃山。”
元宝道:“要说真正福宝地,还要再往北去,进幽山,那里多悬崖峭壁,地势更为险峻,天气多变,更是有好几处天然滋养地,生着不少奇珍异草。”
邵凡安失去功体又康复以后,体质上没什大改变,就是明显比以前怕冷,身上凉,手脚就不容易暖和起来。他策马时握紧着缰绳,尽量把披风裹得更紧些,那披风暗兜位置似乎揣什东西,沉甸甸暖乎乎,正刚好贴在他心窝那里,他赶路时遇着大风口,脸上被吹得够呛,胸口却热乎着,身上反倒没觉出特别冷来。
路上风大,三个人都没怎说话,闷头赶半日路,好不容易抵达幽山山脚时,天色都见黑。
经历连日奔波,三人此时都有些疲态,幸而这附近有落脚处可供休憩。落脚地方是处老院儿,院子里
两人边行路边闲聊,翻过整座山头,最终将马车停在条狭长天堑外,元宝站起身道:“邵公子,马车只能送您到这里,剩下路需得骑马。”
邵凡安屁股都要坐麻,这会儿赶紧起来拉下筋,然后朝元宝抱拳:“多谢小兄弟。”
“您太客气,您瞧这道线天,以这里为分界线,越过去以后便离幽山地界不远,之后每过道山口,天气都会更冷些。”元宝说着跳下车,绕到车厢那头,“谷主给三位公子备御寒披风,希望能抵御部分风寒。”
“劳杜谷主费心。”邵凡安跟着也跳下车,车下,段忌尘和宋继言已经在两头站着,人立在边,中间隔着老远。
元宝将三人披风从车厢里取出来,依次递出去。邵凡安位置离得最远,段忌尘便伸手帮忙接下,接过来右手倒左手,又顺势在披风上捋把,然后正要递给邵凡安,站在旁宋继言突然极其自然地搭把手,直接把披风从段忌尘那儿拿过去,动作娴熟地把抖落开,抬手就往邵凡安肩上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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