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都灰头土脸,尽是身狼狈相。进屋先是好好梳洗番,然后便各自歇息。
翌日天亮,邵凡安起身第件事,便是想办法给自家师父发口信儿过去,将这几日事情粗略交代下。然后他心里时刻惦记着,就剩下两个问题——个是黑符之中究竟封存什样回忆,二是段忌尘胸口上伤到底是不是和他有关。
这第个问题,解决起来却比所有人都想得更困难些。那黑符不同于之前那张封着记忆黄符,他们四个轮流试着窥探过黑符里东西,却无人成功。就算勉强用术法破开符咒,也不过是看到寥寥几幕景象在眼前飞快地闪过,不待人细细分辨,便会被强行弹出符外。
简单来说,就是黑符里头确有东西,但外头套着层保护壳,目前他们看不到。
这玩意儿被护得越严实,也就表示它越关键,他们得想办法尽快破那层结界样外壳。
沾点儿,举着手指头,眉毛皱得跟什似,半天都没涂下去。邵凡安心说这小子平时沐个浴都得抹上好几种香膏,这会儿估计是实在对自己下不去手。他瞅眼也没说啥,唰唰两下涂完自己那瓶,蹭蹭手,又直接把段忌尘手里那瓶拿过来,往掌心里倒,再搓搓,二话不说就往段忌尘脸上招呼。
段忌尘紧紧闭上眼,面色显出几分挣扎来,但也没动,乖乖让邵凡安用草汁糊他身。
邵凡安手上忙活着,嘴上也没闲着,边抹便给沈宋讲讲他们俩之前遇到事儿,包括怎在虫群包围下脱险,以及冲破幻阵事情,其中细节便略去不提。
待他们四人全部整装完毕,临走前,邵凡安翻上庙梁,将那悬挂在梁柱下黑符拆下来,收入怀中。
那符纸是用小红绳拴住,红绳另头还挂着个什东西。
若说符咒相关东西,那绝对是段忌尘更在行些,于是这两天他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专心钻研如何破除黑符。
邵凡安在外头也没闲待着,既然段忌尘嘴巴严,那他干脆旁敲侧击想办法和沈青阳打听他俩到底来幽山做什,是不是和他身上伤有点关系。
结果沈青阳淡淡笑,句话给他堵回来:“你不妨直接去问段忌尘。”
邵凡安挠挠脑袋,心说他要是能在段忌尘嘴里撬出半个字儿来,他也不必这费劲绕着圈儿瞎打听啊。
这之后又过两天,师父消息传回来,
邵凡安顺手把它也取下来,摊在手心里看,那是个十分常见平安结。他没多琢磨,直接并带走。
这之后,四个人走出白庙,没再多做半分停留,直接原路折返,又回到最开始甬道里。
他们路上保持警惕,摸黑前行,偶尔会在片黑暗中,看到甬道岔口尽头处,泛起阵阵微弱黄光,侧耳细听,远处似是传来虫群振翅嗡嗡响声。幸好几人身上有草汁护身,那虫子似是很避讳这奇怪味道,始终没再飞近。
他们这趟进山也算是有惊有险,好在几人都全须全尾出来。这进去时天刚大亮,出来时外头已经是圆月高挂。待几人平安返回幽山脚下老宅,个个尽是精疲力竭。
王伯披着外衫开门把他们迎进去,王婶烧几大锅热水供几人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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