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胡乱抿口水,又急着问:“他伤得厉害吗?他……他流不少血呢……”说着说着他又想起来,“还有那个苏绮生,师父,苏绮生在断崖边被天雷击中,落崖,亲眼见到,他——咳咳!”
他话说得急,说半还被呛着,这会儿捂嘴咳两声,震得自己胸口直疼。
江五在他后背拍两下:“你急赤白脸做什,段忌尘伤得确实不轻,不过好在体格硬底子好,再说就他这个年纪,骨头断第二天都能给你长回来,他就在你隔壁屋躺着呢,人昏着还没醒,你不用过于担心,有杜南玉跟那儿坐镇呢,那点儿伤难不住她。”
邵凡安听这个,眼睛都瞪起来:“他骨头断?”
“……你倒是挺会捡话听。”江五眼睛也瞪起来,“没断,身骨头都好好呢,就是受内伤,肩膀上还有些外伤。”
邵凡安这眼皮子沉,等再睁开,人已然是盖着被子躺在床榻之上。
手脚是麻,脑瓜子也是木,他虚虚地睁开眼,觉着天灵盖就像是被诵经和尚当木鱼敲整宿似,钝钝地抽着疼。
他闭眼缓缓,然后迷迷瞪瞪地就想扯开身上紧裹被子。此时,床边冷不丁传来道声儿:“老实待着。”
他紧跟着扭头望过去,江五那张胡子拉碴脸赫然映入眼帘。
“师父……”这下子,邵凡安顿时清醒不少,他摇摇晃晃地想坐起身,江五直接在他脑门上屈指弹下,“你受内伤,好好躺下。”
邵凡安听他师父这口风儿,立马知道段忌尘无性命之忧,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心中顿时松好大口气,捧着手里杯子灌下好几口水。
江五眯缝着眼瞅着他,顿下,补句:“就是有外伤,伤得应该也算不得重,不然人昏还能抱着你死活不撒手呢,手劲儿还挺大。”
邵凡安嘴里水还没咽下去,听见这句差点儿又给呛出来。
江五糊弄事儿似给他后背胡噜两把,又搁那儿追句:“你攥得倒也挺紧,你师父掰半天才给你俩扒拉开。”
“是、咳、是吗。”邵凡安脸皮子紧,想起他俩昏倒时叠在块儿那个姿势,赶紧半尴不尬硬转个话茬儿,“师父,您老好意思提呢,您和那群前辈谋那是什破计划啊,怎浩浩荡荡队人马去围剿苏绮生,怎还能把人给直接引到青
“师父,您可算来……”他把脑袋缩回去,张嘴,嗓音哑哑,他自己咳声,说:“渴。”
江五默默瞅他眼,起身给他倒水去。他躺在那儿转转眼睛,打量下四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间陌生小房间里,明显不是青霄派地界儿,但这房间格局摆设又隐约有些眼熟。他瞧半天,没认出来,便问师父:“这里是哪里?”
“杜南玉石火峰。”江五端着杯子转回来,再顺手把他扶起来。
邵凡安接过杯子就是愣:“杜前辈……这里是重华?您把带到重华?这是晕多久?那……”他下意识转头找圈,着急,“那段忌尘呢?他伤势比重,那他现在——”
“重华掌门亲儿子,回自家山头,自然有最好照顾。”江五叉着个腰杵在床边,指水杯,“你先顾好自己,赶紧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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