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忌尘看着院里,神色间颇有几分若有所思意思。
“想什呢?”邵凡安拎起水桶,催着道,“再不回去,这热水都快没热乎气儿”
段忌尘这才跟着站起来,临走时,眼睛瞥瞥院里,又蔫不出溜地瞥瞥邵凡安。
这之后,日子眨眼间过去七八天,二人伤势都明显见好。
杜如喜那跤摔到寸劲儿,腹部伤口崩开。江五把他扶到石墩子上坐好,又蹲在他身前撩他衣服查看伤势。杜如喜估计是疼着,嘴唇都有些发白,但还是笑着:“这身子骨到底是不比年轻时候。”
“闭嘴,你少说几句话,伤口还能长得快些。”江五背对着院外,看不清表情,听声儿是挺凶,“青霄事情也轮不到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杜如喜垂着眼帘儿看江五,眉眼间都很温和:“是逾越。”
江五起身,两手叉腰:“站起来,进屋,给你换新纱布。”
杜如喜两手扶扶膝盖,拄着劲儿,慢慢悠悠起身,结果动作大些,肩上披着外衫滑下去。江五手快,下意识弯腰给他捞把。他顺势往江五身上歪,胳膊搭在人家肩上。江五捞着衣服直腰,直接就立他怀里去。他倒是挺会借劲儿,大半身重量都压在江五身上,然后弯双天生笑眼:“少栩,有劳。”
篱笆墙内,江五抱着胳膊坐在院墙下小石墩子上,臭着张胡子拉碴脸,正在那儿不耐烦地抖腿。
杜如喜在他丈之外,面色泛白,额上渗着汗,手捂着腹部,手扶着院墙,小步小步地试着来回挪动。
“倒是比昨日好些,总躺着也不是事儿,还是得适当地活络活络筋骨才是。”杜如喜走上两步就有些喘,肩膀靠着墙根,扬头朝江五笑笑,“就是这几日都有劳你照顾。”
江五不言语,抖腿。
杜如喜低头又走两步,温声道:“听闻青霄山上倒不少屋子,修葺想必需要些时候,你带着徒弟,回头不如去药谷暂住些时日,也好——”
江五皱着眉,但没推开他,路把他架回屋。
篱笆墙外,邵凡安蹲在那儿,也是脸笑眯眯。
他能不乐呵嘛,这怪不得杜如喜和他见面,就格外照顾他和宋继言,三句不离江五,还口句和师父是“老朋友”。
好家伙,这哪儿是老朋友啊,这是卯着劲儿要当他们“师娘”啊。
邵凡安这越琢磨越对头,心思下甩开,会儿想师父他老人家总算不是孤寡老头儿,会儿又想这青霄山翻修事儿是不是能找着金主掏钱。这想着想着扭头,又看到旁段忌尘,他这才回过神来,起身道:“走走走,咱也回屋。”
他话说半截儿,江五猛起身,转头就要走人。
“少栩。”杜如喜在他身后唤声,抬步想追,无奈身体实在虚软,急走没两步,身形晃,人就跌在石墩旁边。
邵凡安和段忌尘俩人这会儿正蹲人墙角呢,段忌尘见此景,就要起身。邵凡安把给他薅住,拿口型对他说话:“别动。”
段忌尘看眼狼狈跌倒杜如喜,又看看邵凡安,邵凡安扭过头去,又动动嘴型:“看戏。”
果不其然,杜如喜摔着,不必段忌尘管闲事儿,江五立马就回身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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