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段忌尘那口闷气直接被亲没,此时挨在邵凡安身旁,拿过布袋子,也学着人家样子掂掂,“为何取钱?”
“这是媳妇本啊。”邵凡安张嘴就逗他,“媳妇本,自然是娶媳妇用。”
这些银子都是邵凡安笔笔攒下来,原本是留着给师门应急用,结果他师父眼见着要给他们找回来位财大气粗“师娘”,青霄派有靠山,再赶上他把段夫人嫁妆给弄没,他琢磨好几天,最后就惦记上自己这笔私房钱。
“娶……”段忌尘明知道他在戏弄自己,可还是面皮薄,也说不出“你想娶”这种调笑话,只把脸憋得涨红,双桃花眼眼尾挑高,默默地盯着他看。
邵凡安下子笑起来,把布袋子拿回来,起身,又顺手在段忌尘脸蛋儿上摸把,说声走着,就带着小少爷下青霄山。
邵凡安蹲在地上数银子,每块碎银两都摸起码两遍,钱串儿也来回数半天,东凑西凑,最后勉强凑出个整数来。
就这样,他还是觉着差点儿意思,又在屋里边边角角全翻个遍,好不容易又倒腾出点儿富裕来。
这回是真搜刮干净,邵凡安把碎银铜钱儿全倒进那个小黄布袋里,再攥着袋子口儿好好掂掂——这确实是他攒这多年全部家当。
段忌尘始终背着个手在旁悄悄地看,但又拘着,不好意思抻着脖子看,生着气呢也不肯开口问,就只在邵凡安身边左转右晃地转悠。邵凡安瞧过来眼,朝他招招手:“过来。”
“怎?”段忌尘拿捏着小性子,端得脸矜持,朝邵凡安挨过来几步。
下山之前,他把青霄派屋里院外全扫看遍,虽说小门派穷得叮当响,山上没啥好东西吧,但该关门窗还是得关。他们这次离开,估摸得个把月才能回来人,他把大王带到山下,交给相熟猎户兄弟帮忙照看阵子,然后才算踏实下心来,和段忌尘起去趟山下钱庄,将碎银两兑成银票,接着二人又在马驿租两匹好马,骑马路北上。
路上都是邵凡安在带路,他也不急赶路,沿途路过繁华镇子都会进去趟,除找地方打尖儿住店之外,他还直奔当地最有名玉石店,挨门挨户串店。
这玉石生意,鱼龙混杂,门外汉稍不注意就容易挨坑,得亏邵凡安早些年混江湖时,有幸走过次玉器镖,当时雇主是位做很多年
邵凡安蹲在那儿道:“离近点儿。”
段忌尘抿抿嘴,挺着腰杆子站小会儿,就弯腰凑过去:“做什——”
他话音未落呢,邵凡安抬手,揪着他衣领子就把人给拉低,再仰脸,吧唧口就亲他嘴上。
这白花花银子,可都是邵凡安下山时点点赚回来,又点点省下来,他心疼啊,可不得拽着漂亮小狗亲口大,回回本。
段忌尘不知邵凡安心中所想,只是突然之间挨下亲,时间愣住。他衣领被扥着也直不起身,按说半弯着腰样子颇有几分狼狈相,他合该要闹闹脾气,但脾气也没闹起来。他看邵凡安眼,自己微微红脸,嘴角往上勾下,又拼命压平。他站不起身,索性便撩衣摆起蹲下,蹲也蹲得很板正,很有世家公子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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