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全黑下去,秦敬因为那味千里香与自小所服之药药性相冲,头上发起高热,迷迷糊糊听到熟人声音,干笑声答道:“沈护法,难不成咱们就这
“几位……可是秦某有幸救过你们仇家?”
“幸个屁!”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不要脸,最脸生大汉啐句,“年纪轻轻做事不长眼,助纣为虐!”
“唉,不去寻正主儿麻烦,倒来找这个大夫晦气……”秦敬此次只为散心,连师父赠他防身软剑都未带出门,只得随便拣根地上枯枝,起手道,“那便请吧。”
虽然相较于医术阵法,秦敬在剑术上修为实在稀松平常,放到江湖上却也是二流里顶尖好手。如不是因为心疾所限,在内功上吃大亏,说不定假以时日也能小有成就。
借力打力,化实为虚,秦敬看似将根枯枝使得游刃有余,却是挡得住刀剑,挡不住暗器——内功不好,轻功便也不怎样。即便眼睛看到该躲,脚下也跟不上。
欺欺人之话,徒儿久已不提。”
秦敬敛去面上笑意,端正坐姿,低眉肃穆道:“为天下,为苍生,无怨尤。”
立秋之后又到中秋,秦敬除师父之外再无亲人,也对过节无甚兴趣,倒是久未沾色子,手有些痒。算算离立冬还早,索性坐船去金陵,头扎进金陵最大赌坊,从前日傍晚赌到第二日鸡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银钱之物秦敬从不上心,赌至兴起,干脆把身上银两全押上去,把输得干净,啧啧两声,倒也不见懊恼,两袖清风地出赌坊大门。
三人中瞧着最眼熟姑娘甩出把铁蒺藜,秦敬拨开两颗,躲开两颗,硬捱下两颗,收手告饶道:“姑娘,你气也出,便放在下马吧?秦某保证下次医人前定事先问清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可有婚配,不该救是决计不再救!”
本非什深仇大恨,秦敬又已得教训,姑娘家脸皮薄,虽讨厌他油嘴滑舌,也懒得跟他再般见识,冷冷瞪他眼便带人走。
秦敬找棵树,靠着坐下来,心道果然是名门正派子弟,哪怕骄横些,手下也有分寸。暗器并未淬毒,只浸生草乌汁,又特意多添味千里香,虽是麻药,却可消肿生肌。
只是好巧不巧——普通味千里香,却是犯自己大忌。
“秦敬,别来无恙?”
结果出门才想到,这下可连坐船回去船资都付不起。再看自己,身上袭洗得发白蓝布袍子,头上根再朴素不过桃木簪,进当铺都不知道能当什。
秦敬翻遍全身,倒是又找出几枚铜钱,虽然不够船资,买两个烧饼总是够。想想金陵离自己住地方也不算很远,走个三日也就到,路上亦可摘些野果充饥,索性揣着烧饼,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官道虽然安全,但是毕竟绕远,走多半日,秦敬拐上山野小路,天色渐晚,正是劫财劫色好时候。
想是老天知道秦敬无财无貌,他未碰见游寇流匪,倒是碰上连自己都忘什时候结下冤枉债。
秦敬打量眼前寻衅之人,总计三位,似是有些面熟,又记不大清何时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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