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笑,欺身上去:“本侯叫二爷瞧瞧,除这嘴皮子,有是长处。”
楚瑜不与秦峥笑闹:“好,且叫清净清净,头晕得厉害。待会儿叫人送热水过来,身上粘腻着不舒服。”
秦峥知道楚瑜向来喜洁,哪怕是眼下在船上,也要每天清晨入夜都要沐浴。
清晨海上雾很大,远处白茫茫片,秦峥穿好衣裳出来透透气,顺带着吩咐下人去烧热水给楚瑜送去。刚从舱里出来,就见外头有很多人堆在甲板那。
“侯爷。”船上几个掌舵见秦峥,纷纷见礼。
秦峥倒是做得顺手,不多时就给收拾好。楚瑜言不发地倚在床头,瞧着秦峥忙里忙外,冷不丁地开口道:“倒是不嫌脏,委屈侯爷做这下人活。”
秦峥抬头伸手在楚瑜眉心弹下:“胡说什呢,话里带刺。”他顿顿又正色道:“从前不知道怀个孩子这般辛苦,当初你怀真儿时候……”
秦峥说不下去,这些日子每每想到当年,愧疚得恨不得将楚瑜捧在手心好好照顾回。
楚瑜觉得被秦峥弹过眉心有些发烫,转话道:“窗子打开吧,屋子里太难闻。”
秦峥伸手将窗子开半,又过去把楚瑜身上袍子紧紧:“海上风浪大,别吹太大会儿,当心着凉。”
些,船上也不安稳,摇摇晃晃愈发叫人难受。
宽大手掌抚上楚瑜背,轻轻替他顺气。秦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扶住楚瑜,带着些许鼻音道:“轻点劲儿,待会儿又要吐到肚子疼。”
楚瑜撑住额头,缓缓。
秦峥从旁捞件衣裳给楚瑜披上,自己翻身下床,给楚瑜倒杯温茶。
楚瑜握住茶杯,手心稍稍暖些,这才缓口气道:“叫人来收拾吧。”
秦峥若有所思地瞧着远处那拨人,问道:“怎回事?”
船上管事小跑过来,对秦峥道:“侯爷,清早时候有两只小船靠近咱们,派人问后,原是往苏州去商队,路上遇到海寇,丢行商家当,行人算是逃出来,想求咱们这稍程。”
秦峥脸色冷冷:“查清楚是什来路,面之词不要妄信,咱们船上是钦差大人,不能有闪失,叫人看好这帮人。”
“是,侯爷。”
好在经番盘查,那帮人倒真是有名有号商户,
楚瑜长长松口气:“好在眼看着就要到苏州。”
秦峥将楚瑜散在脸颊发丝掖去耳后:“到苏州好好歇歇,你好歹是钦差,作威作福会不会?”
楚瑜被逗笑:“惯会胡扯,若是当真路鱼肉百姓,你且瞧着那上京弹劾折子能摞人高。”
秦峥捏捏楚瑜清瘦脸颊:“怕什,二爷是什身份。钟鸣鼎食之家,簪缨贵胄之门,当朝太子妃胞弟,今上面前红人,搁哪都得是旁人供着才成。”
楚瑜推开他:“侯爷也就剩下这张嘴皮子。”
秦峥瞧眼外头:“天还没亮,都还睡着呢。不折腾,收拾就成。”
“侯爷。”楚瑜唤住他。
秦峥停下回头看去:“怎?”
楚瑜伸手揉揉眉心,道:“你倒是披件衣裳再出去。”
秦峥轻笑:“哎呦呦,二爷这是心疼?”话虽这样说,他倒是老实回去找件袍子胡乱披,出去取垫土来清理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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