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剩这条残喘命,多余承诺,他给不起,也不想给。
……
上马车,楚瑜几乎是头栽倒在秋月身上。
“二爷!”秋月手心冰凉,堪堪扶住楚瑜,急声叫道。
楚瑜面如金纸,眸子半阖,缓过口气后开始低咳起来,每咳声脸色便惨白几分,不过多时有血沿着唇角流下,惊得秋月险些叫出声来,却被楚瑜把捂住嘴。
“还请明远将军带着你人退十丈之外,罪名未定之前,勿动秦家人!否则……”楚瑜话至此,不在多言,个冰冷眼神警告足矣。
明远将军气闷,咬牙切齿道:“楚二爷好气魄,只盼着等陛下手谕下来之后,您还能跟此时样说得出这种话来。”
楚瑜伸手,摆出个娴雅送客姿态:“不劳将军费心,瑜这就去求陛下手谕。”
明远将军脸色青阵白阵,抬手道:“都撤下,退十丈!”
十丈门外,官兵仍旧是围守住侯府,只要上面有点收押意思,他们还会倾巢而上。但至少眼下秦府是平安。
,他身形动不动,恍若六年前,白衣墨发,只身站在侯府门前,放言道:
从今日起,这里就是当家人。
秦瑶含泪看着楚瑜背影,什话都说不出,只能搀着孙氏步步挪到楚瑜身后。
秋月冷冷扫两人眼,不动声色地站在楚瑜身旁,隔在她们与自家主子之间。
楚瑜掩唇低咳几声,淡淡道:“明远将军既久而不答,想必是全都没有吧?那又何来胆量扬言血洗侯府?”
“别怕,是自己咬破唇舌。”楚瑜长长喘口气,舌尖细密疼让他清醒几分。
秋月眼圈红,从旁倒杯
争分夺秒紧要关头,楚瑜哪里敢耽搁,当即命人备好马车要往宫里去。
“楚二哥哥!”秦瑶哽咽着唤声。
孙氏无颜面对楚瑜,只能靠在女儿身侧掩面哭泣。
秦瑶咬咬下唇,噗通声跪下哽咽道:“求您救救哥……”
楚瑜没有回头,语气里没有丝情绪:“你哥不会死在前头。”
明远将军面色阴沉道:“楚瑜,你休要在这强词夺理!秦家密谋造反,刺杀皇上,你既应承自己是秦府当家人,那就同样脱不干系!来人,起拿下!”
楚瑜低笑声,面覆寒霜:“瑜是病些许时日,但还不至于耳目不灵到这等地步。家侯爷受小人蒙蔽多年,方才糊涂至此将那不轨之人带在身旁。那*佞小人是侯府下人不假,可也仅是如此。刺杀之时,家侯爷亦舍命救驾,若非如此,只怕早已被小人得逞。便是功过相抵,皇上意思尚且不明,将军怎就先步给侯府定罪?”
越俎代庖,这顶帽子压下来罪名可大,明远将军当即脸色白,急声辩道:“非是如此,你……”
楚瑜当即拍案起身,打断他道:“既非如此,明远将军今日之举岂不放肆!秦峥虽入狱,可爵位仍在,陛下日不削爵,这里日就是镇北侯府!护国英魂尤在,秦家祠堂里牌位列列,血染沙场、为国捐躯者不下于百人,那双双眼尚在你头顶看着。尔,何敢!”
声不高,却带着雷霆之怒,当即震慑住明远将军在内干士兵。他们都是军伍出身,本就对捐躯英魂心怀敬畏,如今更是没有人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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