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虞硬着头皮道:“虽然你姿容无双,又是朝廷命官,还出身名门,爵位加身……可,可也……”也半晌,愣是说不下去那句“也不差”。
憋半天,丹虞沮丧极,只好道:“是比不上……星半点……”
声低笑传来,惹得丹虞抬头对上楚瑜视线。
楚瑜倒是没有讥讽意思,那些年里,遇到过太多挑衅。或是心机重重,或是趾高气昂,或是阴阳怪气,这般……耿直蠢还是第个。
丹虞蹭下脸色更红:“只盼着哥能得偿所愿,如此罢。”
炉中药香袅袅,绕出白烟缕缕。
楚瑜撑起身来,缓缓开口道:“你说日夫妻百日恩,可算算与他姑且还能被称作夫妻日子,又有几日好?便是天大恩情,也还完。”
丹虞绞紧手指头,道:“可如今……”
“你说他有千般好万般好,可若是心里不曾有你,又有何用?”楚瑜忍不住轻笑声,这个道理他竟是用数十年方才明白,着实愚极。
“不,不是这样。”丹虞摇头道:“若他能安好,其余便不重要。”
……楚二爷可是体虚阴寒,近来有不舒坦?”丹虞轻声询问道。
楚瑜半倚在榻上,手里正持着卷闲书打发时间,闻言,淡淡笑:“瞧不出,竟是个小大夫。”
丹虞被这笑恍得有些晕乎乎,方才知何作惊为天人,他点头道:“爷爷是军医,爹是军医,也是军医……”
楚瑜闻言笑意敛去半,手中书卷轻轻抵在下巴上,眸子微阖:“哦?军医。”
丹虞颔首,自报家门。
楚瑜挪开目光,窗外正是秋意浓时,风卷落红,飘在掌心。悠长声叹息,散在无边秋色里:“人活世,哪有事事顺遂之说。”
丹虞看着眼前人,竟是句话都说不出。总听人说楚二爷如何骄矜自傲,如何凌厉逼人,如何不可世,可眼见却只是那无边落寞和拒人千里清冷。苍白掌心接住
楚瑜勾唇:“他倒是天赐风流,边疆那般苦寒日子,还能得个你来疼惜他。”
丹虞炸毛似跳起来:“没有!”
“嗯?”楚瑜鼻音勾出音色带着令人骨酥慵懒。
在这目光注视下,丹虞渐渐坐不住,心意,bao露,他干脆咬牙承认道:“,是喜欢他……”
楚瑜没说话,让人瞧不清情绪来。
话还未完,被楚瑜声冷笑打断。
丹虞怔,道:“今日来,是为哥之事。”
楚瑜抿唇,放下手中书卷,语气薄凉:“无甚可谈。”
“楚二爷何必这般绝情!”丹虞有些急,股脑道:“虽然哥和二爷已经和离,可不是有句老话叫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哥对二爷心天地可鉴。二爷不知当年哥是怎熬过来,沙场刀剑无眼,谁知何时便再也不归,每次上战场前,哥总是念着二爷名字。几次从战场上下来只余口气……可他次次撑过来,只因为心里有个楚清辞!他是流犯出身,想要走到今日所付出又岂是常人可想……”
说道最后丹虞声音都打着颤,险些不争气得掉下泪来,他哽咽道:“今日得见二爷这般人物,倒也明白哥为何如此心相系,只恳请二爷能怜哥片心意,至少……至少不要……白白作践他真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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